第五章 赤子 一 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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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赤子(一下)

作为暖场项目而出现的叼羊活动一共举办了三个回合,小赵队长所在的一方以娴熟的配合连续两度击败了对手,直到第三汇合,才象征姓地输了一局,多少让对手找回了一点儿面子,以免影响游击队内部的团结,

第二项出场的节目是骑马障碍冲刺,当叼羊的队伍刚一离开,立刻有几十名精壮小伙拎着铁锹冲上了湖畔沙滩,先在地面上挖了六七十个三尺余深的大坑,然后又将数排绑满的干草的木桩栽进了坑里,

前后不过是几分钟功夫,浅白色的沙滩上已经出现了一个颇具规模的木桩大阵,每根木桩彼此相距不过两三米的样子,横不成排,竖不成列,让人看上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眼花,而接下來出场的两组骑手,却要全速从这座木桩阵中冲刺过去,先到达终点者得分最高,其余得分依次递减,将整支队伍的最后得分加起來与另外一支队伍的总分比较,分数高者,便是团体获胜者,将得到两头羊和二十块香皂作为奖励,

规则非常简单,沒等参赛的骑手们整队结束,场下观众已经通过加了电的高音喇叭,将比赛规则了解得一清二楚,同时在心中,也对比赛的结果充满了期待,都是常年走南闯北的老江湖,他们可是知道这个坐骑沒想像得那么容易控制,一旦把速度冲起來,直接钻过两根木桩之间那点比马身体宽不了多少的缝隙已经非常艰难,更何况前方还会有分布非常凌乱的其他木桩,稍弄不好,就有可能一头撞上去,直接把背上的选手摔个七晕八素,

“我觉得这回还是小赵队长赢。”曾经受过赵小栓保护的河北老字号吉昌源老掌柜邱正将头向身边的同行们歪了歪,非常有信心地说道,那几天的旅途经历,如今已经被他当作了一种荣耀,特别是小赵队长逼着几个伪军头目一起写欠条赎枪的过程,被他跟熟人们说了又说,几乎每一次都能增加一些新鲜内容,

“那要看风煞和云煞出不出场。”旁边的商贩点点头,嘴里说出的见解却跟老邱不太一致,“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红胡子这次一直安排小赵队长露脸,大伙真正想见的人,却被他给藏在了后头。”

“那是自然,换了我,也要把风云两位爷留在最后压场子。”老邱耸了耸肩,沒有反驳,虽然他心里很推崇小赵队长,但风云二煞的名声毕竟在那摆着,两个能被大伙传得神仙一般,本领肯定不会在小赵队长之下,

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场中的两队骑手已经开始了冲锋,只见他们用脚轻轻一点马镫,胯下坐骑就像心有灵犀一般,缓步向前冲去,现是四蹄交替落地的慢跑,优雅得如同林间飞舞的精灵,很快,慢跑就变成了疾驰,前蹄后蹄轮番腾空,到最后,整匹马都跑成了一团影子,四蹄也好像被烟尘托在了半空中,根本看不到落地的动作,飞羽一样,迅速滑向充当障碍的木桩,

“好啊,。”沒等冲在第一排的骏马与木桩阵发生交互,湖畔看热闹的商贩们,已经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喝彩,太潇洒了,太流畅了,无论是马背上的骑手,还是骑手胯下的骏马,动作都流畅得如同一团云雾般,卷卷舒舒,令旁观者心旷神怡,

被老邱等商贩看好的小赵队长,果然冲在了第一个,只见他几个起伏就飘到了木桩阵前,手中缰绳稍稍一抖,就连人带马“融”了进去,随即,胯下战马就跳起了“花步”,前进、侧移、左滑、右转,灵活得如同一条泥鳅,转眼间就将木桩阵过掉了大半,将其他竞争对手也远远地甩了后边,

“好啊,,。”

“赵队长好样的。”

“赵队长加油。”

很显然,小赵队长在观众当中,不止老邱他们这一伙粉丝,很多曾经受到过他的帮助,或者被他刚才参加叼羊比赛时的精彩表现所征服的人,也一边用力拍打着巴掌,一边大声替心中的偶像鼓劲儿,听到四下里传來的助威声,小赵队长的动作愈发飘忽,居然在马背上将身子拧向后方,双手松开马缰绳,拱在胸前向观众致谢,

沒有接到主人指令的坐骑,此刻却有点不给面子,居然楞头愣脑地穿过两根木桩间的空隙,然后直接朝第三根木桩撞了过去,“哎呀,,。”惊呼声登时响成了一片,很多旁观者都本能地闭了下眼睛,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背对着第三根木桩的小赵队长突然弯了下腰,伸手在坐骑屁股上轻轻一拍,得到暗示的骏马登时就有了主心骨,已经高高扬起的前蹄在空中猛然转向,带着自己和身体和背上的主人一道拧了个近于四十五度的斜角,近擦着第三根木桩窜了过去,

“好啊,,。”喝彩声在片刻停滞后,再度轰然响起,刚刚将眼皮睁开的观众们跳起來,将两只手掌拍得通红,太精彩了,太刺激了,有如此精彩刺激的节目给大伙过眼瘾,这次夏季大集即便沒赚到钱,也不虚此行,

不光是小赵一个人的表演精彩,陆续冲进木桩阵中的骑手们,虽然速度比不上赵队长快,身姿却是同样的灵活,按照平素训练时培养出來的默契,他们人和马互相配合着,一层层向木桩阵内渗透,遇到拦路的木桩,则策动坐骑在跑动中转换方向,贴着障碍旁边斜切进去,然后再度调整身姿,切进下两根木桩之间拿到狭窄的缝隙,以无厚入有间,处处游刃有余,

“嘶,,。”也有一伙人沒站起來向表演者鼓掌,而是坐在一座临时搭建的看台上,轻轻吸气,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他们眼中,那一个个于木桩阵中來去自如的骑手,早就都变成一名名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呐喊冲锋的战士,而那一根根木桩,则变成了被马队冲到了近前的敌军,在刀光闪烁间,变成了一具具沒有脑袋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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