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手掌大的物体砰的一声,洒出许多粉末,赵天霸啊啊怪叫,然后就稀里哗啦的流眼泪。
单腾看了一眼,发现那正是苏大人研究出来,给自家女眷防身用的。
琳琅竟然也有?
不是,她用防身?别人不防她就不错了。
像赵天霸这等壮实的人落在她手里都吃亏,更别提旁人了。
单腾摇头,只能说苏大人真拿琳琅当普通人了。
赵天霸看不清,只觉得眼睛嘴巴都难受,九尺的汉子,竟然泪涕横流。
琳琅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警告似的对赵天霸说道:
“你当自己是谁?竟敢袭击朝廷命官?若是你伤了苏大人一根汗毛,今天怕是都难逃一劫!”
屋里,苏子烨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向女子。
她背对着他站着,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轻风将她的衣摆吹起,像是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又好似荷花苞,忽地盛开。
苏子烨勾了勾唇,继续做手里的事情。
“谅你年岁小易冲动,今天苏大人心善,便不治你的罪。行了,别哭了,像什么样子。”
便是石头那样年岁小的孩子,也没哭的这么磕碜。
赵天霸似是害怕琳琅般,声音慢慢小了下去。
屋里,苏子烨走了出来,和陆夫子道:
“麻烦夫子叫几个人过来,我有事要说。”
陆夫子不明所以,但依旧赶紧去叫那几个人了。正好赶上学生休息,陆夫子只道叫他们有事,没说旁的,免得引起他人的误解。
路上,朱敬业问道:“夫子,不知叫我们何事?”
陆夫子道:“到了便知。”
朱敬业看了看身边的王沉尧,王沉尧摇头,示意他也不明白。
到了之后,只见空地上已经站了不少人,孟母,赵天霸,还有大理寺的人都在。
孟母眼睛红肿,即便如此也能瞧出是个貌美的妇人。她低垂着脑袋,时不时的用衣袖擦拭眼角。
朱敬业和王沉尧到了之后便立在角落里,等着吩咐。
人群正中央,一身素色衣袍的苏大人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袖,将上头的褶皱捋平,而后抬眼缓缓扫过众人。
陆夫子等不及了,忙不迭的道:“大人,人齐了,您说吧。”
苏子烨颔首,落日余晖映在他身上,清隽的面庞如玉,举手投足之间带着飘逸之感。
“孟生,和在场的各位都有牵连。”
孟母,孟生的母亲。朱敬业和王沉尧,孟生的同窗挚友。赵天霸,曾和孟生起过嫌隙的人。
琳琅看着苏子烨,见他薄唇微张,清朗的声音道:
“每日学子们都会挑灯夜读,孟生刻苦,一般都是亥时过后才睡。”
这些大家都知道,因为和孟生同屋的朱敬业说过。
苏子烨看向朱敬业,道:“你昨夜亥时就睡了,可是如此?”
朱敬业点头。
苏子烨又道:“你再次醒来时,看见的是孟生的正面还是背影?”
朱敬业回忆了一下,回答道:“好像是背影,他背对着我举起刀,刀上反光带着血色。”
孟母闻言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却又很快收声,生怕扰了苏大人说话。
苏子烨颔首,接着道:
“昨夜朱敬业熟睡,而凶手进了他们的房间,对也睡着的孟生下手。他先是用早就准备好的毒针伪造被蛇咬的痕迹,让孟生中毒,随后,便用孟生枕头底下的那把未开刃的匕首划破孟生的脚踝。这样,就没人能看出来被蛇咬的地方乃是人为伪造。”
“朱敬业醒来时看见的背影根本就不是孟生,而是凶手。”
朱敬业忽地打了个冷战,只觉得汗毛直立。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似是知道他的疑惑般,苏子烨主动解释道:“那人衣袍上沾了孟生的血,回来后赶紧用水清洗掉了。”
单腾配合的举起赵天霸的衣裳,展示上面淡淡的痕迹道:
“这便是证据,上面是血迹。”
孟母看向赵天霸,眼神里含着怨恨。
“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
孟母哭着就要扑到赵天霸身上,声嘶力竭的呐喊着要给孟生报仇。
赵天霸面上显出烦躁,看见孟母过来的时候更觉烦躁,作势就要推孟母,被手快的琳琅拦住,反倒是被琳琅的胳膊震的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