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四位正是这地界泼皮头子,酒棚每日给这四位哥儿上地皮费,受着保护。
说白了不就是横行霸道?偶尔没了新鲜的肉食,弄些发了霉的割掉坏肉随便一上,经常光顾的客人都知道只能当自己倒霉吃亏。
但这鲜衣青年显然是外地来的,性子又直爽,二话不说掀了人摊子——
正好赶这四哥儿闲来无事,心想刚刚还讲手心痒痒,这不就直接送上门来了?
“哪来的谋财害命,我们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不还活得好好的?怎么,坏肚子啊?那你现在在我们哥几个面前脱裤子撒一泡,我们就赔你这顿饭钱,怎么样?哈哈哈哈——”
“得寸进尺呢。”
鲜衣青年也随着那几人笑声一并哈哈大笑,末了忽然面色一变,带那一把足掌宽的重剑飞身跃起,“咣当”一声再劈碎那四人落座的桌子!
这一击可是吓得四周散客慌乱逃走,小二忙着急喊“钱呢?都还没给钱呢!”
可哪里有半个回头的?更是又急又气地闪到那四个壮汉身后手指颤抖咬牙切齿道:
“大哥们,这人,这人!你们定要替我做主,揍他个半死!再扒了这身衣服刀剑陪我桌子酒水钱!”
青年倒是抱胸而立,一副胸有成竹似的眯眼蔑视几会儿,看那壮汉忍无可忍冲杀过来,再度挥剑以战!
“那小爷今儿个就让你们看看,我到底挥不挥得起来这剑!”
“喝完了?我给你倒。”
“嗯。”
身后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顾望舒与艾叶不感兴趣地自顾自饮酒,哪怕周遭就剩下他们这一桌还稳坐。
艾叶只觉得已经够亏的了,连这难喝的酒再剩下,岂不更是得不偿失。
身后鏖战声此起彼伏,偶飞来几颗碎石顾望舒也能敏锐察觉歪头躲开。
倒是石头不长眼,“咚”地落进面前酒碗,搅得浊酒更混。
顾望舒:“……”
艾叶:“……”
艾叶觉得顾望舒已是那盈满的壶,柴火再盛半分便会喷发出来。
自己都不自觉地看了眼色——这人帽檐遮挡下紧抿地双唇,反手把满满一碗酒全泼在地上。
“重倒。”
谁成想艾叶抱着酒坛刚举到一半,又是一块更大木板横冲而来,直接把酒坛整个横着削个粉碎!
顿时浊酒溅飞满天!
“哎呦,吓死了,差点劈着手吗!”
艾叶委屈甩着手上水,掸衣服上蹭的酒之余,再抬头想看顾望舒湿没湿时,发现他已经把撩开的面纱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