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翼你呢,你的名字就很好懂了,是翅膀,是朱雀的翅膀。”
“没有翅膀,朱雀就是残废的朱雀。没有夏翼,江月鹿是飞不起来的。”
……
时间过去了很久,他都没说一句话,夏翼走近几步,打量着他的脸色,“你在想什么?”
江月鹿:“我觉得有点羞耻……”
还有什么比重放自己的黑历史更羞耻的吗?
夏翼却残忍地笑了,“羞耻就对了,我就是故意的,谁让你敢跑,谁让你敢消失这么久,谁让你敢忘了我。”
“凭什么这些话只有我一个记得?我每年都会来这儿,你回来过吗?”
“我一个坐在这儿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哦,是了,你和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在一起,给他们做蛋糕,炒菜,给他们讲故事。”
夏翼越说越气了。
江月鹿被他说得抬不起头来,他好像在被一百个人指责“你没有心”“你残忍冷酷”“你丧尽天良你不是人”。
换成从前,他或许会觉得夏翼有病。
但那是因为他当时确定自己不认识夏翼,在他二十多岁的人生里,从来没有遇到过“被他起名”的鬼魂。
但现在他不敢笃定了。
他在泪水凝结的过去看到了他和夏翼坐在一起,那个阁楼如今就在这栋建筑里。如果说还有其他怀疑的问题,也都在他莫名其妙找到路以后烟消云散了。不然怎么解释他对这间建筑如此熟悉?
简直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
江月鹿深信逻辑,深信自己,一件事如果无法逻辑自洽,那就算是他自身的记忆也值得怀疑。
所以他叹了口气,一脸没办法的样子,“这件事是我不对。对不……”
夏翼瞪着眼:“我不要听对不起。”
“那我就不说。”
江月鹿诚恳道:“我总能做些事来让你高兴吧,不管你吩咐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夏翼想了想,“我要吃蛋糕。”
“我做。”
“我要吃一桌子不一样的菜。”
“没问题。”
“我还要……”夏翼有点卡壳。
江月鹿笑着问他,“要我给你也讲睡前故事吗?我给小孩们讲的都是童话故事,你这么大了,我不知道讲些什么才好。”
夏翼哼了声,“不用。我不是小孩子。”
“嗯嗯,你不是小孩子。”
蛋糕,吃的,一起玩。
夏翼冥思苦想,也就想出了这些单调的惩罚。
这倒不是他为江月鹿网开一面,他是真挺恨的,想到江月鹿怎么从梦里抽身而去就恨得咬牙切齿,他是真存了心思,要给江月鹿一个结结实实的惩罚,最好让他长足记性,最好让他怕了,只敢和他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