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份执念都消散了,维持厉鬼的怨恨也随之变淡。
他们对审判官来说,就不是多难处理的危机了。
这番操作,既能收获打赏,又能让主播折服,可谓是一举两得。
“从刚才的团战里,也能确定他这次也打算这么做。”
他播了一晚上的团战,比谁都看得仔细。
从骰子到唐泽,从“张新民”到“你父母葬在翠山墓地”,每一场都抛出一点信息,就像钩子似的钓着妈妈的胃口,等到她出现在审判庭上,审判官已经做好了带来妈妈仇人的准备……
但问题是,他能想到的,妈妈难道想不到吗?
……
白骨淹没了唐泽的脸,他的脸上出现了陶瓷碎裂的痕迹,情不自禁地摸向了肚子。因为不想哼儿歌,他挣扎着想要摆脱妈妈的控制。
但一切都是徒劳。
他的手还是颤颤巍巍朝腹部而去,就在口中不由自主响起第一个音节时,他忽然听到了妈妈的声音,脑海里铺满的母性光辉也消散了。
“我的事,是从哪里知道的?”
他闭紧了嘴巴,扭开了脸。
妈妈冷哼了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赢了你的那个新人。”
她抬起头,若有所思地朝唐泽身后看去。直播间是有边界的,但她却好像能透过唐泽的房间看到远方。
“他就在这条路的尽头等着我。”
“等着审判我。”妈妈笑了笑。
“你们可能觉得我会很生气,恰恰相反,我非常高兴。”
“这个夜晚,我听了很多陈年旧事……那些事,那些名字,连我自己都快忘了。居然有人专门找了出来,特意为我放映了一整晚,你说,我得有多高兴啊。”
她说着愉快的话,但唐泽却传来了痛苦的呻/吟。
“别以为只有你们才会查人底细……”
她不再看昏死的唐泽,径直跳到了下一场pk。
屏幕倒映出全黑的房间,墙壁上悬着三口棺材,和她听闻的一样。那位执剑的正义审判官正静静等着自己。
“执行正义者,真有自己想象得那么正义吗?”
审判官冷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妈妈反而笑了。
看着她镇定自若的神情,以及飞扬起来的嘴角,江月鹿忽然心生不妙。就在此时,他听到妈妈慢悠悠开了口。
“说起来……你不也是看着弟弟妹妹烧死在火场无动于衷的嫌犯吗,有什么资格来审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