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意静了静,明白潇潇大抵是不愿意见旁人的,见了反倒感觉屈辱,因而受到了刺激,他又问道:“他们聊了什么?”
姜婵屏息凝神回想,总算抓出了点蛛丝马迹,启唇道:“有人与大人说了您先前出门处理贩盐的事情,要他不必担心,门内事务依然井井有条,那时大人的脸色就变得很差……”
可这便等于告诉萧明潇,峨眉派有你没你都无区别,只会让萧明潇更觉自己是个谁都不需要的废物。看了看莫成意阴沉不快的脸色,姜婵不由得为那人辩解道:“他也是好心办坏事,只是不想让大人忧虑而已。”
“之后大人便要绝食,怎么说都不愿吃一口饭。”
姜婵吞咽一口口水,皱着眉头将视线挪开,声线颤动着继续说,“晚,晚间大人突然问我,他平素待我如何,我说,大人待我们极好,我对大人向来感恩戴德。大人又问我,能不能帮他一个忙,我说好。大人便说自己不太能动,问我能不能动手杀了他。我吓得不敢说话,大人便去撞墙了……”
莫成意攥在萧明潇后背衣裳的手指发白,他下颌缩紧,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去外面寻个大夫来,往后有人再来都拦下。”
若萧明潇真生了死志,他也要将他死志的萌芽生生掐断。
萧明潇在他身边不能死,只能生。
三日后。
萧明潇看着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的青年,冷笑一声道:“好啊,我算知道了,做你师父连想死的资格都没有。”
莫成意恍若未闻,当着侍女的面将萧明潇揽入怀中,给额上破皮的伤口小心翼翼地上药,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大夫说抹这个药不会留疤,我看再过一两天便好了,是不会留痕迹,潇潇还是那么好看。”
萧明潇说不清自己有什么感觉,是怨怼吗?莫成意凭什么在这里鲜廉寡耻地叫他,还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你有本事就一辈子在我面前寸步不离。”萧明潇嗤道,“我的生死还轮不到你来决定。”
莫成意听了这话,淡淡地看了萧明潇许久,将萧明潇看得心里发毛,莫成意那眼神没有半分责怪,隐约是一种赞许。
他在赞许什么,一辈子寸步不离的提议吗?
萧明潇心中一咯噔,莫成意这三天还真的能黏在他身上,保不齐还真能。
“活着才能好起来。”莫成意忽然说,“潇潇,我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告诉你,我心悦你,也想做你的夫君,你想不想与我成婚?之前没有答应你是我瞻前顾后,顾虑太多。”
“……你在说什么?你自己清楚吗?”萧明潇霎时拉下嘴角。
他被莫成意这一席惊天动地的语言激得心火滚烫,浑身上下都热得惊人。他又怒又恨,还想发笑,最可笑的是他还在莫成意双臂的桎梏中无法脱身,以至于抛狠话也软人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