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梅宴采薇初见大姑姐(1 / 2)
采薇叹道:“虽我不想仗势欺人,可孙家若不求到国公府去,这官司也难了。”
三月撇撇嘴道:“他求国公府才是仗势欺人,只可惜仗的势差了,弄巧成拙罢了,到了这时候,才巴巴来求和有什么用?姑娘放个话儿去,他恒升福哪还有活路,想起以前那些事儿我就气的不行,不是他,何至于在冀州府气病了咱家老爷,还有兖州府那档子事,害的姑娘南下,不是封公子相救,如今可不连性命都没了,他现在想和就和,没门。”
采薇瞪了她一眼道:“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恒升福也算上百年的字号,真在我手里折了,也有些说不过去,他既然服了软,又搭上两个好铺面,咱们也见好就收,论说京城这么大,各州府就更大,还能招不开两个字号,是他孙家总想着吃独食,又没这么大的肚子,差点儿噎死也活该,不过,范敬这个人却不好得罪,这是个油滑的小人,不给他些好处,即便忌讳了国公府的势力,以后还不知有什么麻烦,倒不如喂饱了他的好,宝财,那两个小盏留下,其余仍送回去,再给他十倾地,就说以后短不了麻烦他,这些不过是让他上下打点的小钱,他若是问你国公府的事,你就推说一概不知,至于孙泰摆的酒,你替我过去应承便了。”
王宝财应一声便去办了,把房地契送回范府,交给钱师爷,把采薇的话撂给他就走了,王宝财前脚走,后脚范敬从屏风后出来道:“怪道人都说这位二公子是个最明白世俗文章的聪明人,这买卖官场上的事儿,就没有不通透的,国公府将来有这么一位厉害的主母也是造化。”
钱师爷道:“小的就是纳闷,凭着国公府那样显贵的门第,又是娶长孙媳妇儿,就是娶个公主进门也配的起,怎就巴巴的看上了个商人之女。”
范敬道:“你哪知道这里头的事,我这两日着实扫听了,倒是忘了,苏家的叔老爷跟咱们那位小公爷乃是一门所出的师兄弟,想来平日断不了往来,苏家两位姑娘虽出身低些,却生的极好,尤其这位二姑娘,可是梅学士的女学生。”
“梅学士?大人说的是八年前挂冠求去翰林梅学士吗?那可是咱大名鼎鼎的风流雅士啊!只可惜至今无缘一见。”
范敬点点头道:“梅学士一贯清高,哪有轻易收徒的道理,却教了苏家二姑娘那些年,能入了他的眼,可见这位二姑娘的不凡之处。”
钱师爷道:“既是有梅学士这样的名师,怎的却没听过苏姑娘这个女弟子?”范敬道:“梅学士游戏红尘,闲云野鹤一般,谁能想到,他在冀州一个小村子里当了教书先生,且,一教就是好几年,我有个同年跟梅先生颇有些交情,前儿我正好问到他,才知道这里的底细,这位苏二姑娘真可算真人不露相,这一揭开来龙去脉,除了家世差些,你说哪儿配不上封子都,才子佳人,也算一段难得的良缘了,这些先收下,等小公爷大婚的时候,咱们送一份厚礼过去也就是了。”
不说范敬在这里感叹,再说采薇,忙活完了手边的事儿也过了腊月二十三,皇上都封了宝印,采薇这边也就闲下来,开始跟着她娘和小婶婶应承各府的女眷来往。
过了除夕更是忙上来,也没旁的事,不过就是各府轮流的做东,寻个由头,或听戏,或打牌,或说笑,没个正经事儿,却比采薇平日里还忙几分。
过了初五刚略好些,忽然皇后就下了道懿旨,说雪后初晴,宫里的梅花开的正好,倒勾起了太后娘娘赏梅吃酒的心思,想着身边有几个女孩子伴着说笑赏梅,倒是一桩乐事,因此让三品以上家里凡有未出阁的女孩,举凡嫡女,侄女,甥女,均请到宫里的青梅园来陪着太后赏梅。
这一道懿旨,说白了就是冲着采薇来的,皇后娘娘听了她母亲赵氏的话,恨不得当即便见着采薇,封清月比弟弟大了几岁,她未入宫前子都尚小,她便每日带着他,子都启蒙的师傅不是旁人,便是这位皇后姐姐,亲厚处自不必说,后子都远走避祸,倒是经年难见一面,因此,那日金殿上见了亲弟弟,封清月才忍不住下了御阶。
封清月自然最知道弟弟的性子,虽才高却冷清,倒不妨这么个冷清的性子,自己还能瞧上个姑娘,还非卿不娶,封清月怎能不好奇,加上平常人家能巴上国公府的亲事,做梦不得笑死,偏这位苏姑娘至今还没点头,子都那意思,又是苏姑娘不点头,这亲事就得等着,真真什么样的女子,值得她那个惊采绝艳的弟弟这样死心塌地的待承着,故此,借了这个赏梅宴的因由,费了这么大个周折,就是为了瞧瞧苏采薇。
皇后娘娘这懿旨一下不要紧,可忙活了京城的众家闺秀,凡是未出阁的,没有不置办衣裳簪环精心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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