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这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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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老夫人院里。

南娆束发的簪环已尽数脱落,头发散乱地垂着,伏在南老夫人腿边,声音嚎地跟死了娘一样伤心欲绝,反反复复告状道:“祖母,南笙他打我,他打我……”

南老夫人见孙女披头散发,哭得模样凄惨,尤其那两瓣红肿的脸颊,更是指印深深,心头一阵怒气大动,拿帕子给南娆拭了拭泪,软声安慰道:“好啦,娆丫头,你先别哭,等一会笙哥儿来了,祖母为你做主。”

这时,门帘被掀开,被丫鬟搀扶进来的林氏,脚下步子虚浮,脸色十分惨白,声音低弱无力,一脸紧张慌色道:“怎么了,我的儿,快让娘看看,伤到哪里了?”

论亲疏程度,自然母女更情深,南娆直起身子,风一样的奔扎到林氏怀里,又是一次失声痛哭:“娘,南笙打我,娆儿的脸好疼啊……”

纵然有两个丫鬟左右扶着,林氏还是被南娆撞了个趔趄,眼前顿时金星乱晃,差点晕厥过去。

南老夫人一脸嗔怪,似怨实疼道:“如烟,你还病着,怎么下床了,你们两个,还不快扶大夫人坐下。”

林氏坐下,慢慢缓气,南娆在旁边嘤嘤哭泣。

……

门帘再次打开,南瑾独身进来。

南老夫人抬眼看着次子,见他绷着张木头脸,只独自一人走进,无其他人跟随过来,心中甚是不悦,也拉长了脸:“瑾儿,怎么是你过来,二媳妇和笙哥儿呢?”

南瑾躬了躬身,而后坐下,淡淡答道:“姗姗还病着,夫人在照顾她,笙儿受了些伤,儿子让他在屋子里歇着,母亲有何话,直接问儿子便是。”

姗姗和夫人被南老夫人自动滤过,南老夫人语调疑惑道:“笙哥儿也受伤了,伤哪儿了?”

南瑾口气依旧淡淡:“笙儿若是个头矮一点,估计就要被指甲抓花脸了,母亲可要验笙儿脖子的伤?”

正嘤嘤抹着眼泪的南娆,一看风向不太对,又扑到南老夫人腿边,顶着一张红彤彤的胖子脸,眼泪簌簌:“祖母,娆儿的脸好疼啊……”

孙子脖子被抓伤,与孙女被扇肿了脸,南老夫人两相一较,自觉女孩儿的容颜受损更重要些,于是道:“那笙哥儿也不能将娆丫头的脸,打成这样啊,你自己看看,都肿成什么模样了,女儿是娇客,脸肿成这模样,可怎么见人?”

南瑾看了南娆一眼,神色不为所动,面上波澜不惊道:“那母亲可有问,娆丫头与笙儿为何打架,又是谁先动的手?”

南老夫人还真的……不知道,她一看孙女的脸肿得老高,只顾着生气了,再者,南娆一直呜呜咽咽说南笙打我,她还没来得及问明缘由,但是,南老夫人一脸理直气壮道:“不管是何缘由,又是谁先动的手,他也不能打娆丫头的脸啊。”

南瑾再看向南娆,目光冷涔涔的,道:“娆丫头,你自己说给祖母听。”

南娆只抹着眼泪呜呜咽咽,却不说话。

南瑾收回目光,再看向南老夫人,缓缓道:“倘若笙儿说,毅哥儿怎么还活着,毅哥儿怎么还不死,母亲也这般不闻不问其中缘由么?”

南老夫人脸色倏然大变,怒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南瑾脸色平静,再道:“那母亲不妨问问娆丫头,她都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南老夫人垂目凝视南娆,神情严肃道:“娆丫头,你说。”

见祖母对自己也神色严肃,南娆只好抽抽搭搭道:“我听下人们说,姗妹妹……恐怕养不活了,就顺口学了两句……”

南瑾接口道:“就只是这样么?难道不是二叔没将那块玉送给你玩,你心生怨恨,不仅背地里骂二叔和二婶,又咒你生病的姗妹妹么?难道不是你笙弟弟与你理论,你恼羞成怒之下,又先动手的么?当时在场的丫鬟很多,需不需要一人给你说上一遍。”

南娆可怜巴巴的眼神,瞟向林氏求救。

林氏心疼自己最小的女儿,低咳了两声,才苍白着脸开口:“二弟,这事儿是娆儿的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她一个孩子计较了。”

说到底确实是南娆理亏,南老夫人也不好很帮腔,只得和稀泥道:“瑾儿,娆丫头不也说了,她是听下人说的,找到是谁在暗地里嚼舌根,打卖出府不就是了,娆丫头的脸被打成这样,也算挨了教训,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南瑾眸光清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对长辈不尊不敬,对幼妹恶言相向,对幼弟大打出手,母亲认为这些事,一概都毫无所谓么?”

南老夫人被次子顶撞,语气不悦道:“那你还想如何?打娆丫头一顿,为姗丫头出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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