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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啥,办双满月?”
因南姗的月子期没几天了,晚饭后,南姗让人拿了备好的宾客名单、以及满月酒宴的菜单,让萧清淮先生过目,哪知萧清淮先生只顾抱着小儿子玩,嘴里乐悠悠道——‘这些事,你自己做主就好了,你高兴请谁就请谁,你乐意订什么菜就订什么菜……不过,我看咱们还是办双满月吧。’
“为何要办双满月,我和小豆豆都好着呢。”南姗颇为纳闷道。
一般孕妇生产时受了大罪,产后身子很虚弱的,才会办双满月来着,目的是为了多调养些日子,办酒宴时也有精力招待宾客,南姗又没有这个问题,多亏有一幅好身板呀。
萧清淮眼神温柔,盯着面容酷似老婆的小儿子,语声体贴道:“想叫你多保养些日子,你也可晚些时候再去皇宫请安,你上回生小石头时,要不是刚巧临到过年,我本也想叫你坐双满月的。”
南姗趴在萧清淮肩头,一下一下摇着他:“王爷,你咋这么好咧。”
“我说过的,会待你很好很好,永远都不变。”
不少人伸长脖子等着去参加五王爷嫡次子的满月酒,哪知五王府却放出风声,我家要办双满月,于是乎,不少人只能缩回脖子——再等一个月。
宫里的钱皇后自然又是一番气恼,你老婆儿子全部好端端的,坐哪门子双满月,偏偏萧清淮一本正经地睁眼说瞎话,我老婆身子还没调养好,精神很欠佳,我儿子还太柔弱,不宜见客,所以要再休息一个月,皇后娘娘你仁德慈爱,定然是允许的,嗯哈。
被赞仁德慈爱的钱皇后只得应允,还很贤惠慈祥地表示,若是府里缺什么了,尽管和本宫开口,钱皇后一番客气话,却被萧清淮当了真,萧清淮立时爬杆子表示,府里燕窝的库存不太够了,钱皇后忍住吐血的冲动,让内务府去备燕窝。
南姗严重怀疑,萧清淮现在开启的是‘宠坏老婆,气炸嫡母’模式。
气候和暖,已出了正经月子的南姗,只偶尔到院子里走几圈,毕竟,坐双满月也要有双满月的样子,若是表现的太精神洋溢,嗯,就把萧情淮先生的谎话气球,戳的满是洞洞了。
某一日,南姗还在卧床未起之际,夏枝慌里慌张的冲进来,告诉睡眼惺忪的南姗,侯府的舅老爷和老祖宗来了,南姗当即惊的险些摔下床去,哈利路亚,我的个佛,温流庆那个老神仙怎么亲自来了!你都九十八岁了好嘛!
匆忙起身穿衣梳洗的南姗,让董妈妈、夏桂并乳娘等数人,带着小石头先去迎客,并指导道,让小石头嘴巴甜点,多哄两位老人家一会儿,嗯呵,温舅舅已经是过了六十岁的老舅舅,外曾祖父更是奔着一百岁的高寿走去了,这两位男士单独来探望南姗,萧清淮定吃不起醋来,因为两个都是胡子拉碴的老头子。
待南姗净完面、搓完牙,立在妆镜台边握着玉梳的丹霞,已露出一幅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南姗一落座,丹霞梳顺南姗的长发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很快挽好一个油光水亮的次繁复发髻,一手簪并一手钗的夏枝,迅速替补上位,将南姗弄成宝光流转的美人。
待南姗收拾妥当,便站在院子门口伸脖子等人,等了好一会儿,居然没等到人,南姗便使人去看啥情况,不久之后,南姗被告知,小石头盆友已很老实地告诉两位老人家——我娘还在睡觉觉(南姗大囧:你个实心眼的臭石头),然后又接着说咱们先去看我的小白(某仙鹤)吧,理由是——老祖宗,你比我的小白还白噢。
南姗一脑门黑线的将客人从动物园中请回来。
“老祖宗,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您若是想我了,我过些日子,就能亲自去看您了,您何必自个儿跑这一趟,当心累着您。”南姗一见须发皆白的温流庆,忙伸手扶在他一侧,发自肺腑的说道。
温流庆立时笑眯眯道:“不碍事的,闲着出来逛逛。”
外甥女主动去搀扶老祖父,得到的是一幅和善慈祥的笑脸,而自己主动去扶他老人家,通常情况下,得到的都是气势凌人的一顿吼——老不死自己不会走路么,你扶我做什么,等老不死走不动的时候,有你扶老不死的时候!
颇有寿数的祖父大人,已自起诨号‘老不死’……温玉玳语气酸溜溜道:“祖父,恐怕只有阿珑和姗姗,才能逗您高兴些,我们这些孙子们,在您老面前,天天被训的像个孙子。”
温流庆横瞪温玉玳一眼,嗤道:“你自己也是有孙子的人,大可把他们也训的像个孙子。”
——别玩绕口令呀,亲人们……南姗扶着温流庆缓步前走,笑道:“哎哟,老祖宗,您看舅舅多孝顺您呀,这才刚卸了差事,就陪您到处闲逛散心,您好歹待舅舅柔和点嘛。”
温流庆语气略不忿道:“我今日本叫他和我出城去看智能老头子,他劝不住我之后,便将我诳来了你这里……”
如果年岁与脾气成正比例,温流庆的大脾气自然是杠杠的,南姗以柔克刚道:“老祖宗,普生寺比我这里可远多了,您都常去那里闲逛,也不说前来看看我,可怜我整天念着您老人家,您却只惦记着智能大师……”
温流庆笑道:“依你这么说,反倒还是我的不是了……”
南姗微歪了脑袋,一脸调皮的笑盈盈:“自然是老祖宗的不是了。”
温流庆哈哈大笑道:“好在老祖宗没空手来,不然还真填补不了这些不是了!”
南姗悄悄对温玉玳做了个‘oh,yeah’的手势,又继续献宝似的对温流庆道:“老祖宗,大家伙儿都说小豆豆生的很像我,您也来辨辨,看是不是真的像我……”
回到正厅中,南姗被温流庆带来的东西下了一大跳,这何止不是没空手来,这成箱成箱的东西,简直够把南姗再嫁给萧清淮一回了。
一大盒疑似来自南海深底的珍珠,颗颗圆润饱满,色泽明净,温流庆笑道:“小丫头年轻的很,生的又俏,又最爱美,把这些珠子镶在你戴的簪钗上,保管好看的紧。”
两大盆珊瑚盆景,通体红润,鲜艳欲滴,珍稀异常,温流庆却随口道:“南边送过来好几盆,搬两盆过来给你赏玩。”
除此之外,什么成套的翠玉碧碗筷子汤匙,镶金的玉如意,镶宝石的金杯金环,白玉美人觚,汝窑花囊等等,南姗刚看完这些,各色潋滟明丽的缎子又撞到眼帘。
如此这些还不算完,各地出名的文房四宝、千金难求的孤本字画,温流庆也弄来了许多,另有各种吃食用度之物若干。
南姗几乎看得目瞪口呆,直着俩大眼睛问温流庆和温玉玳:“老祖宗,舅舅,这也太破费了吧……”
温流庆饮着香茗,一点不肉疼的笑道:“什么破费不破费的,老祖宗第一次来王府看你,自然要体体面面的来。”
您来的是够体面了,可把她吓着了好么……这几年,宫里逢年过节赏赐的节礼,加在一块,也没您老一次这么夸张。
温流庆难得来一次,却并不留在南姗家里吃饭,他逗了会小石头,又仔细瞧了会小豆豆,和南姗闲话不久后,就要带着温玉玳离开,不管南姗怎么挽留,他都执意要走,南姗也只能由他而去。
午间,萧清淮下班回来吃饭,南姗囧囧有神地对萧清淮道:“王爷,我今日发了笔横财。”
萧清淮拿着干净的手帕,擦浸水洗过的双手,温和着神色道:“我听小瓜子略提了提,说舅舅和老祖宗今晨来了,你怎么又没留住两位长辈用饭……”
南姗挽着萧清淮的胳膊,出了净洗房:“我很努力地留了,就是留不住……”
“你怎么这么笨呐……”萧清淮伸指头摁了一下南姗的额头,嘴角带笑道:“让我来看看,你发了多大一笔横财。”
然后,萧清淮也很罕见地被震住了,回过神后,语出感慨道:“老祖宗果然视金玉如粪土……”
南姗轻轻呸了他一句:“那我当年还带着老祖宗给我的一大堆粪土,嫁给你来着……”然后又拉他看文房四宝与古玩字画:“王爷看看,这些砚台、墨碇、笔毫、笔洗,你喜欢用哪些,我再把你的书案布置下……老祖宗还给我好些野史杂文的书册,王爷若得空,也可翻翻看,有些作的挺有趣的……”
萧清淮最后看着那一堆食材茶果,道:“天气渐渐热了,这些东西全堆在府里,别给捂坏了,反倒糟蹋老祖宗的心意,你看着往岳父岳母那里、各处亲戚家送些,那些你现在正忌讳吃的东西,可一点都不许剩。”
南姗眼中盈满笑意,却故意道:“我不能吃的东西,王爷是可以吃的呀,真的一点都不剩?”
“半点都不用剩。”某人言辞肯定道。
萧清淮虽如此之说,南姗到底还是留了些许,让厨房做成鲜美的味道,供萧清淮先生食用,南姗让人大致分了分,然后往各家分送,送去南家的自然有额外别物,漂亮的大珍珠,亮丽的缎子,还有些别的小玩意,也往温氏那里送了些许——虽然她温麻麻压根就不缺这些东西。
南家那边是董妈妈亲自回去的,午后,董妈妈从南家回来,到自家先沐浴梳洗一番后,才来见午睡初醒的南姗——萧清淮的规矩,内院仆妇凡是外出办事的,回来之后先洗剥干净了,再来见王妃与他的两个儿子。
董妈妈这一趟回南家,送去不少好东西,也带回来很丰富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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