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安锦莱默默汗,这个大哥还真是半点情商也无,人姑娘家都没这么矫情:“出岫,你别看他跑了,实则他心里全都是你呐。你那根鞭子他可是做了一下午,比我这根好看百倍。”
云出岫抚摩着手上的马鞭,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去,你就会打趣人,我约的明明是你,你却还带了你大哥来。”
“你没叫别人吗?”安锦莱歪过脑袋,视线落到她后方,“那那边来的是谁?”
云出岫诧异回头,果然两个人进了马场,一黑一白,站在离他们百丈处,高兴叫道:“大哥,你们怎么来了?”云出岫叫着还一边赶了马跑到近旁去,安锦莱不会,只好静静地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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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有失分寸
她就看着来的是两位公子,云出岫似乎是在向他们介绍她,那两个人听着还时常转过头看她一眼。她承受不住那目光,便躲到小母马身后去,她躲着偏又露出个小脑袋偷看,三个人也不知在说什么,云出岫偶尔会回过头来看她,但是那表情一副八卦样,笑着直点头。
安锦莱安静地等着,又不禁腹诽,三个人该不会是在算计什么吧,这么久。可也没多久,云出岫就带着两位公子到她这里来了,她开始时没看清,这会儿却发现其中一位公子就是之前救了她的那位。
云出岫眼睛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最后被她大哥敲了一记,才缓缓介绍道:“大哥,晖哥哥,这位是霍府二小姐,你们大概已经知道了。”
“澜儿,这位是我大哥,云袤原。”
“云公子好。”安锦莱福身作礼。
“二小姐好。”云袤原的声音带着十足十的笑意,抱了抱拳。
她想着霍漪沄的话,此刻对云袤原也上心些,仔细观察了他,他身穿一袭黑衣,偏偏肤色还不白,若不是谈笑间露出一口白牙,还真难以分辨。不过那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鼻梁高挺,眉眼间都是一派正气,许是在外受过一些伤,手背上可看出明显的刀剑痕迹。只是这般方正的男子,很难想象得出居然有一个温润如玉的妹妹。
云出岫给他介绍完毕,又指着旁的白衣公子:“还有这位,是我大哥的好友,姓贺,你跟着我叫晖哥哥就成。”
安锦莱还没听说北都哪家大姓是姓贺的,不过也可能是她孤陋寡闻吧。她想起宫里的遭遇,又记着素冠庙的情意,颇为尴尬和矛盾,但最后也只是福了福身:“贺公子安好。”
安锦莱不知道那是太子殿下赫连晖,实则众位看官都已经知道了,知道实情的云袤原和云出岫都是一脸的好笑,但是心里对自己的隐瞒又有些抱歉。
赫连晖扯了扯嘴角没吭声,只点了点头。
安锦莱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在嘀咕,他好生傲慢,但是那日明明不是这样的。而且他总是穿着一袭白衣,端的是神仙飘飘的架子,但是白衣配金边,又看得出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他手指上戴了一个扳指一个戒指,缀的全是蓝宝石,腰带上的佩玉一看就是上等货,左右各挂一只,串的是黄色的穗子。
“阿岫,霍大公子怎么独自在那边溜达?”云袤原眼角瞄到刚刚因为尴尬躲到远处去的霍明泽,抬了抬下巴。
“这个啊……”云出岫结巴了,这下轮到安锦莱笑了。
“我正好有事跟他说,阿岫,你跟我去。”云袤原不知是怎么的,不由分说就把云出岫拉走了。
安锦莱见他们两个走开,她又不好意思跟上,只能蹭蹭小母马,等着贺公子自己避开。结果,他站在一旁,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而且那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流连着,羞得她低下头去。
“你想学骑马?”赫连晖忽而开口道。
“嗯。”安锦莱瞄到他手上仍缠着她的绢帕,不禁问道,“公子的手怎么样了?”
赫连晖抬起手看了看:“还好,不疼了。”
“那日真是抱歉。”安锦莱再次道歉。
“无妨,就当是被只小猫给抓了。”赫连晖戏谑的眼对上安锦莱,她被揶揄得不能言语,这贺公子居然把她拿来和猫比,愤愤偏过头去。
奈何赫连晖还不放过她:“你的牙齿很小很整齐,已经换牙完毕了吧?”
“废话,我又不是八九岁的小姑娘。”安锦莱心想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欠打,若不是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她老早躲开了。
赫连晖对于她的炸毛不以为然,却指了指远处:“你大哥和云家兄妹到别处去了,那马夫刚刚也被遣走了,不如我教你骑马?”
“不用。”安锦莱忍不住撇嘴。
“不必不好意思。”赫连晖自顾自说道,“我知道你爹治家严苛,但是我大梁民风向来开放,我教你骑马也未必不可,而且定然比那马夫,比阿岫要好些。”
“不用。”安锦莱心说人家根本不是介意民风也不是在意家规,而是介意你这看起来好像很好,但看起来又好像很痞气的风流公子哇。
“上去吧。”赫连晖不知使的什么把戏,居然在马背上拍了一下,那小母马就跪下去了,就等着安锦莱坐上去。
安锦莱没想到他还有这能耐,惊呆了,然后被赫连晖催着赶着爬上了马,待得小母马重新站起来,她才发现她居然被蛊惑着坐了上来。不过还好这母马温顺,走路也稳,不然她非吓得跳下来不可。
“握住缰绳,紧紧握住,身子前倾。”
安锦莱既然已经被赶鸭子上架了,那就只能咬咬牙听他的指挥,心里又在祈祷着大哥快点回来。可是她趁着空档环顾一圈却发现不只大哥,连云出岫和云袤原都不见了,而清欢和云出岫的贴身丫鬟刚刚就被云出岫赶回去了,省得烦扰她们。
这四周总共才几处林子,他们居然就风吹草低也不见人了。
“专心点。”赫连晖用手中的扇子敲了她一记。
“呜呜。”安锦莱扁了嘴,摸摸手背,“这是冬末吧,为什么你还带着扇子?”
赫连晖表示非常无语,没有答话。
“你这是拿把扇子装风流,骗小姑娘吗?”
“咳咳。”赫连晖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本来还替她稳着马头的手顿时松了。
安锦莱手上虽握着缰绳,可是马头的控制权在赫连晖那儿,他一松,马身子就颠起来,她左右摇晃了几下,啊一声就从马上倒下来。
“你怎么这么笨?”幸好赫连晖眼疾手快将她接住了,嘴上又在怪她,“连坐在马上都不会。”
安锦莱被他训得好委屈,又不是她要他教,这会儿还说她笨。可是她半个身子倚在他怀里,而一条腿还跨在马背上,这个姿势好尴尬:“贺公子,放我下来吧。”
赫连晖这半抱住她的姿势却正好从上往下看到她娇俏的眉眼,她的眉毛是黛色的,不勾不画也很柔美,睫毛长长的,眨着就似是蝴蝶的翅膀扑闪,那双大眼带着些无辜带着些天真。虽然她总是表现得小心翼翼,但总不免要露出内心的情绪来,这样真性情的姑娘,他是许久未见了,而那撅起的樱桃小嘴就似是在期待着人来品尝。
“贺公子!”安锦莱看出他眼中异样的情愫,而脸也越靠越近,吓了一跳,高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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