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御医神情复杂:“大人眼力极好,是他。”
“他不是在翰林院当差吗?”
“大人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陛下将他调入太医院,名曰调养生息。”
这对解政而言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就没听说过,但想起承昌帝的眼神,解政皱紧眉头。
“他的身子……”
“不太好。”王御医道,“那年救二殿下落得病根。”
还因此让他先入承昌帝的眼,在两年前殿试上,从状元钦点成探花,一时哄笑被戏成为京中第一病美人。
解政和王御医都是皇帝跟前人,知道那位的德行,当下又是对视一眼。
王御医:“柴尚书近日在张罗为小公子择亲的事,大人不妨提点他一二。”
解政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呢?”
不过是为父者的苦苦挣扎,生在好色帝王时,又有那等的好颜色,家中无呵护能力等同于灾难。
那道被关起来的御书房大门已无声述说了许多,解政有心解救,也无可奈何。
这历朝还在承昌年间,为官者违背不了皇命。
让解政没想到的是第二日觐见承昌帝,对方答应东夷的条款,命二殿下和亲,于钦天监择的五日后的黄道吉日出发。
更让解政没想到的是这‘二殿下’是柴雪尽,实在大胆。
解政不同意,承昌帝道:“柴雪尽不会暴露身份,他以命担保的。”
解政怀疑皇帝疯了,怎么能轻易相信柴雪尽,将此事当儿戏。
一旦东窗事发,丢的何止柴雪尽一条命?
是与东夷不休的战事,无数黎明百姓的家,和天下的太平。
承昌帝注视着还想争辩的内阁大学士,语气沉沉:“解爱卿不必担忧,耿东策明日便会低调出京。”
那位是镇国公家年少成名于战场的少将军,文韬武略都很出彩,未能抵挡住东夷,是耿东策的耻辱。
解政眼中惊愕一闪而过,这是要开战了。
那要去和亲的柴雪尽呢?
解政思绪万千,陡然意识到承昌帝让柴雪尽冒充二殿下的真正用意。
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二月下旬的京都,寒潮仍未退去。
耿东策跟着小厮轻车熟路进了尚书府东院,掀帘被热浪冲的脑袋一懵:“柴公子要过夏日吗?”
捂着汤婆子的柴雪尽放下毛笔,刚要开口先咳了两声。
耿东策连忙放帘子,怕身上寒气冲到他,站在门旁:“这么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