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季青把糕点玉盘塞他手上,再用手帕擦拭他流不停的热汗,小景元被他这番好意弄得心跳加速不已,他受之蛊惑,渐渐靠近对方,想把飘来的幽香嗅得更加清晰一些。
军营里的云骑将士浑身都是臭汗烘烘的,即便是穿金戴银、喷有熏香的狐人姑娘也不曾有这种勾人神魂的香,景元止不住咽口水,听杜季青说:“饿了就吃糕点,你不说我不说,镜流不会知道的。”
白发少年还是摇头。
“你怎么那么死脑筋?你还在长身体呢,不吃不喝,小心没我高。”额头被纤长手指戳了戳,景元想抓住他的手,咬咬牙忍下强烈的冲动,他似别扭的小孩闷声说:“乱玉,我有个小小请求,你可不可以答应我?”
“你说。”
“你先答应我!”
狐人垂着眼睛看着他,景元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敢于直视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少年挺直了腰背,也才到他脖子处,他也不说瘦弱,常年锲而不舍练武,方便行动的短袖之下,光裸的两只臂膀覆盖薄薄的肌肉,因剧烈运动过后,血脉偾张。
杜季青觉得自己跟他掰手腕还不一定能赢,他捏起一块糕点塞进少年嘴里,“行,我答应你。”
很好满足的少年肉眼可见变得更加振奋起来,眼角的小痣也跟着雀跃,看得杜季青止不住发笑:“你的要求不能太失礼,万一是要我赢你师父剑招,可就太痴心妄想了。”
“不会的,不会的!不过是小小一个要求,您现在就能满足我!”少年满怀期待靠近前来,眼睛熠熠生辉,“我可以摸摸您的尾巴吗?摸了就能够专心练剑了!”
这小子目的很明确啊。
杜季青要给气笑了,他果断扭头而去。
“乱玉,你别走啊!”
这时候镜流回来,训斥他无礼:“没大没小,你怎可直呼长辈名讳?景元,看来我的悉心教导你全抛到脑后了!”
“师父我错了!”景元目光仍追着杜季青而去,狐人走得洒脱,摆摆手说:“条件是不难,那也得等你当上将军再说。”
少年握紧手中剑,自信回答:“别小瞧我,我一定会当上将军的!”
少年清越又未脱去稚气的声音在院子回响足足三回,杜季青不以为意轻嗤,他一直觉得景元能够当上将军的,不是因为他提早知道未来走向,而是因小景元的不屈不挠的精神,以他战场上表现的天赋,不当将军简直屈才了。
镜流、景元、应星以及白珩各自奔忙,想要再聚上一起即便是庆功宴都困难,好像也没过去多久,杜季青再见到应星,发觉他似乎又长高不少,已经快高过他一个头,低头看人的压迫感十足,挑起的剑眉把得意张扬书写透。
他淡紫色的眼眸反而削减了面部硬朗轮廓的锋锐,这次相见,是应星上门送了一枚质地清透的红玉手镯。
“我戴着不好看,又怕磕碰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