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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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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医院那边可以证明,所以韦志刚确实没有作案时间。但支队刑警既然查到了韦家有这么一辆车,那韦家人暂时就脱不开干系。

老杨就说:“目前看来,你哥确实没有做案时间。不过我们警察办案有自己的流程,还希望你们配合下。如果你哥与范春阳的死无关,我们也不会冤枉他的。”

他说的话虽客气,却显出了不容拒绝的气势。

因着范春阳死了,韦志刚弟弟多少有些心虚,不管怎么说,范春阳这一死,他们家肯定有嫌疑。所以他这时就算有意见,也不敢拦了。

于是,老杨带来的人很顺利地取到了轮胎里的泥土样本,车内的指纹也取了样,仪表盘不显眼的地方也用刷子扫了一番,以期再多扫出些花粉。

老杨等人并未在韦家多待,但他在离开韦家之前,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的韦父。韦父现在已经五十出头了,体形健硕,身量中等,但脸色较差,好像最近休息的并不好。

老杨回头看了眼韦父,忽然问韦志刚弟弟:“你爸最近一直腰疼吗?没找个好大夫?”

韦志刚弟弟茫然地道:“对,一直疼,好几年的老毛病了,一犯病就得休养。这种病也治不好,只能养。”

老杨笑了笑,随后说:“行,那就养着吧,不打扰你们了。”

说到这儿,他挥了下手,示意众人先离开韦家。

警察走后,周围的民民却没散。

韦志刚弟弟心里不爽,就走到门口说:“我哥住院呢,这事跟我哥根本没关系,都别看了,警察也说是例行调查。反正这事跟我们家没关系。没啥好看的,回去吧。”

众人见没热闹看了,又不想跟韦志刚弟弟产生冲突,便纷纷离开了。

等这些人走后,韦志刚弟弟立刻关上大门,不忿地道:“爸,你就瞅着吧,等这帮人回家,肯定得乱说。”

“嘴长在人身上,爱说就说吧,谁让你哥自己不检点?”韦父慢慢挪进门里,扶着桌子站着,却并没有坐。

韦志刚弟弟一看就知道他爸腰疼又严重了,他不禁嘀咕道:“爸,你前几天不是养好不少了,怎么又严重了?”

“现在连坐都不敢坐,还得拄着拐。是不是昨天跟我哥在医院吵架生气时闪着了?”

韦父摆了摆手,“没事,过几天就能好。你哥那边,以后我也不想管了。反正他这辈子是完了,生不了孩子也没个像样的女的能跟他,家里以后只能指着你了。”

“也是他活该,不走正道不听劝,现在这样,简直是把我们家的脸都给丢光了。以后你千万不能跟你哥学。”

韦志刚弟弟年纪虽小,行事却比他哥要稳,他连忙在旁边劝慰,又扶着韦父躺下休息。等忙完了家里的事,他才回到自住的小院,开着自己新买的厢货替他爸去送货。

老杨带着从韦家取到的样本回了支队,这时林落和鞠法医还在殡仪馆里解剖死者范春阳的尸体,估计解剖完成后,天都得黑了。

考虑着那边还在忙,老杨就没打扰林落,先把样本交给李锐,让他先保存,次日早上等林落看过之后,再让人送到微量物质检测中心进行花粉分离和成分鉴定。

罗昭得知韦志刚住院,没有做案时间和条件,想了想,道:“韦志刚受伤后,曾认为润滑剂里的502胶是范春阳掺进去的,哪怕范春阳本人对此坚决否认,韦志刚也不会信。韦家人肯定也会这样认为,说不定会因此恨上范春阳。所以,韦家其他人的嫌疑也不能排除。”

“韦志刚这次旧伤复发,医生那边怎么说的?还有康复的可能吗?”

老杨摇头:“医生没有把话说死,但他的意思其实还是挺明确的,韦志刚的姓功能应该是很难恢复到正常水平了。”

罗昭也猜测到了这种可能,“那就对韦家其他人保持关注,韦志刚不行,别人可以。”

老杨却问道:“韦志刚的父亲最近一直腰疼,在家休养,从身体情况来说,嫌疑似乎不大。但他是韦志刚的亲生父亲,儿子没有了男人该有的正常功能,这对一个父亲的打击也是巨大的。所以,我觉得,他也不能排除在外。”

“我倒是觉得,韦志刚的弟弟嫌疑比较小。”

罗昭对老杨的能力还是认可的,就道:“行,就按你的思路办。进一步的行动,要等下花粉检测结果。正常情况下,韦家人也不至于跑了。真要跑了,反而招人怀疑了,所以他家的事,不急。”

“还有一件事,车上有没有检出跟死者有关的痕迹?”

老杨摇头:“那倒没有,其实凶手只要在车上铺上塑料或者防水布,再把死者放上去拉走。卸下死者后,把塑料或防水布一收,从车上未必能检查出什么。”

罗昭没再问下去,仍留在单位值班,等待着林落和鞠法医的解剖结果。

解剖快结束时,已经是晚五点半了。林落放下手上的解剖刀,直了下腰,举着戴手套的手跟徐亦扬说:“你给罗支打个电话吧,告诉他,死者范春阳颈部有绳索勒死的痕迹,不太显眼,但作为证据足够了。”

“除此之外,死者肩部、后腰和膝部都有抵抗伤,表明死者临死前与凶手有过短暂的推拉抵抗行为。”

“死者的伤势基本上就这些,根据尸斑情况以及肛温测量来估计,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天晚九点至十点之间。而碾轧死者的火车是后半夜两点左右经过案发地点的。”

徐亦扬知道她现在还要戴着手套做收尾工作,不方便打电话,就按照她的要求,把解剖结果通知给了罗昭。

罗昭得知这个消息后,就跟徐亦扬说:“一会儿解剖完了,你直接送林落回家,让她先在家休息,明天上午来做花粉成分鉴定。”

但徐亦扬并没有真的送林落回家,因为林落在离开殡仪馆之前,路寒川给她打电话了。

等全部工作结束时,路寒川已经开车来了殡仪馆。

于是,徐亦扬开车带着鞠法医先走,林落则跟着路寒川直接回江宁大学家属院。

林落上车后,抱怨地道:“你最近在忙房子的事,在家等着就行,还非得跑一趟。”

路寒川笑着启动越野车,车子拐出殡仪馆之后才说:“反正也没事,就来接呗。怎么,天天看着别的帅哥,都不想我了?”

林落瞪了他一眼,“哪个帅哥?我怎么没看着?”

路寒川却道:“怎么没有,你们八组那几个,不都是?这不是你跟无暇说的?”

林落笑了笑,用头轻轻碰了下路寒川肩膀,“这时候记性怎么这么好?”

路寒川也就是跟她开开玩笑,并不是真的介意。他也知道,林落每次解剖完都要好好地洗个澡,洗完了才愿意用手去碰别人,对他也是一样。

他自己倒是不在意,因为他知道,林落工作时都是要戴手套的。再说了,他要是真介意,也不会选择跟林落在一起。

所以,他并不希望,以后林落在他面前也介意这个,便伸出右手,抓住林落的手指头,捏了几下,又晃了晃,才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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