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慈和姚星都受了伤,老杨这时想过来也赶不及了。几个人都在惊怕之际,却听到天空中传来一阵轰鸣声。
随着轰鸣声越来越近,两架军绿色的直升机已经夹着风声向这边飞了过来,直升机在降低着高度,估计很快就能到达现场。
姚星心头狂喜,直升机比他们预计的来得还要早一些,他们有救了。
那些匪徒也意识到现场情况变了,但前面那几辆车胎都已被徐亦扬给打爆,现在他们想开车逃走也逃不了。但后边的车胎是没坏的,这帮人便打算往后冲去。
徐亦扬趁着那大汉惊讶的瞬间,一拳打中这人眼球,那人伸手回护之际,徐亦扬又抬手一枪,击中此人大腿。
这个大汉一个踉跄,打算回击,却见那直升机的门已经打开,有人全副武装地出现在机舱出口,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这帮人。
那可不是普通的手枪,随便一阵扫射,就能把他们这帮人全都扫倒一片。
他们确实干过不少坏事,打过不少架,但面对这种级别的武装力量,还真是第一次。
其他人都知道怕了,在直升机的虎视耽耽之下,不敢乱动,至于逃跑,就不用想了。
怎么跑,是凭他们的两条腿,还是凭那两辆车胎还没爆的车?再跑能跑得过直升机?
几乎所有人都认清了面前的形势,但那大汉却突然动了,他趁着姚星等人在这一刻略有放松的情况下,突然往这边冲过来,一把拽过林落,扯着她下了公路。
公路边就是宽大湍急的河水,河面宽约三十余米。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这个大汉已经揪着林落后背的衣服,跟她一起跳下了河。
林落被人突袭,只觉一阵天炫地转,刚开始来不及反应,等反应过来之后,她已经落入了河中。
姚星惊呼出声:“师父!”
喊完之后,他三两下扯下上身的外套,就要往河里跳。
老杨拽住他,吼了一嗓子:“你不要命了,等着,我下去救。”
江山址下上身的外套和t恤,只穿着一件背心往河里扎了个猛子,就往林落消失的方向追去了。
赵三石把枪交到姚星手里,一句话没说,衣服也不脱,紧接着和老杨一起跳了河。
这时,两架直升机都已停稳,从机上先后跳下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年青人。
这些人都带着头盔,从机上下来后,很快分成两组,一组留下来,用枪对准那些举手蹲下去的匪徒,另外分出五个人,将枪支交给队友保管,他们自己则往河里跳了下去。
顾慈见姚星还蠢蠢欲动,无奈地摇头,脸色苍白地说:“别下了,咱们俩下去,帮不上忙,还得让别人救。更耽误事儿。”
这时姚星兜里的电话响了,姚星闭了闭眼,看着水面,林落和那个大汉一直没有冒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水下怎么样了。
他舅的声音传了过来:“姚星,怎么样了?人到了吧?”
“舅,救兵来了!可是…我师父,我师父她掉河里了,一分钟了……还没出来,怎么办,怎么办……”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话,带着颤音,听起来已是六神无主。
此时,有位中年男人正站在一个简洁的办公室里,办公室的主色调为橄榄绿色,两面墙上各有一张地图。
在他身边,还站着几个身形挺拔的中青年人。
听到姚星说的话,中年人面色微沉。姚星那位师父是什么情况,他们家里都是知道的。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在这边也帮不上忙,只能寄希望于现场的人,希望这些人能及时把姚星那位师父救上来。
他背着手在屋内转了转,随后跟身边的人说:“太不像话了,那边的治安工作是怎么搞的?不是十几年前了,怎么能容许这种犯罪集团存在?”
“青天白日,这么大规模的袭警行动,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简直是无法无天!”
“有些人的眼睛是瞎的吗?我看,不一定是真瞎,是装瞎!”
后续的话他虽然没说,但在场的人却知道,他这次是真怒了。
他们平时是不会干涉地方事务的。但这一次情况不一样,只怕当地有些人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安稳的生活了。
林落坠入水中之后,感觉后背衣服仍被那个大汉揪着。她试图挣开,但那人似乎想让她淹死,仍按着她不放。
林落在水中短时间是不会慌乱的,也可以保持正常的思维。所以她很快意识到,这个人可能是想按住她,让她淹死在水里。
现在这种情况,想逃跑是不可能了,这人大概是想拉个垫背的…
虽然无语,但她还是很快想明白了眼前的情势。
她假装慌张,在水里胡乱拨拉着水,似乎随时都会溺亡一样。
那大汉憋着气,扯着林落往对岸游去,试图避开老杨等人的搜索。
这时雨基本上已经晴了,天色渐明,老杨在水里搜寻了一会儿,感觉胸腔像要炸开一样,再不上去就要喘不上气来了。
他不得不浮上水面,心里却沉重起来,这么长时间还不见林落出来,他都受不了了,林落能受得了吗?
想到那种可能,老杨心里产生了从来没有过的慌乱。但他还保持着几分理智,在水面上望了一下,感觉到一处水面的波动,便冲着那个方向游去。
姚星心头狂跳,嗓子眼发干,举着电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将近两分钟过去,林落不再挣扎,在水下一动不动地。大汉也有点憋不住了,继续潜水,他自己也会淹死。
他估计这个女警察应该没气了,便松开手,准备加快速度,向对岸游去。
他对周围的环境异常熟悉,所以他知道,只要上了岸,穿过那片空旷的田野,进入山中,就有逃生的机会。
别人不行,但他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