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宝林主子生病没见到,馨月姑娘把您救走了,可是自己却也在寒夜里被罚跪了将近一个时辰。”
宜安听后神情更慌了些。
“宝林您这么重情义,那就是有了弱点。只有讨得皇上的喜欢,才能护住身边的人。慎嫔娘娘因为您的缘故,在这宫中受了不少的暗讽,她若是出手也难免会对着馨月姑娘。”
宜安垂下了眼,喻公公没有提他自己。可她却觉得这字缝间却都是他。
“奴、我明白了。”
“宝林主子明白就好。天色不早了,奴才还要去乾清宫复命,就先走了。”
宜安下意识拦住了那想离去的背影,有件事想问很久了。
“公公,我想问一件事。”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公公,您可还记得两年前的浣衣局……”
话还没说完,就见喻宁转过了身,脸色也比平时更多了些咬牙切齿,“宝林主子,两年前是奴才身份最卑微的时候,奴才不想提那时候的事情。宝林要是没事,就快些把伤养好,皇上等着翻您的牌子呢。”
宜安的眼睫眨了眨,嘴角扯出丝她也看不懂的弧度。微微摇了摇头,“公公不想提,我便不提了。永远不提了。”
馨月端着药刚走到暖帘前就见到了喻宁有些阴暗的脸,虽不理解但也曲膝行礼,那人没理她直接踱步而去。
她直到进了殿内还望着那渐远的背影,可刚一转进屏风,就看到宜安那泫然欲滴的眼。
馨月赶紧把白玉药碗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凑了上去,“怎么了这是?那喻公公欺负主子了?”
宜安摇了摇头,“我刚刚想试着问问他还记不记得两年前浣衣局的事,他却说两年前是他身份最卑微的时候,不想让我提。”
“他都忘了!就你记得清楚!”馨月一脸恨铁不成钢。
“我不怪他,他一天要见那么多的人,他只是不记得我了。可我还是觉得好难过。”
殿内窸窸窣窣的细微哭声被外面的寒风一吹,没有落入宫外那人的耳中。喻宁转身叫来了自己的心腹,“去查查宜宝林自从进宫后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
他不是看不清那宜安的心意,要不是陛下看上了她,他也不想接近这人,免得给什么不存在的希冀。除了真没这方面的想法外,他也不知她是不是别的势力的人。而刚刚那个问题倒是提醒了他,她可能之前认识自己。
“皇上,这是军需一事的折子。”喻宁把刚递到他手里的折子放在了御案上。
这几日皇上更加器重他这事,不只是他师父,就连周山也看出了端倪。似是经过了些思索,他师父有什么话也爱和他说了。宫中势力的转移十分微妙,但也不难被有心人察觉。
喻宁见到周山那种死灰般的脸色就觉得好笑,但他也没有太狂妄。
他知道自己是靠着什么走到现在的。
皇上亲近他也就是他去御景轩去得勤了些,想多问问宜宝林的近况罢了。可若是宝林侍寝未得圣心,他这短暂的权力也会被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