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出身不好,可你去打眼看看,这城墙底下的将士百姓们,有哪个出身高贵?又有哪个像你一样,叛国投敌,残害忠良!”
“你徐青不甘心泯然众人想要出人头地,就踩着千万无辜同胞的血肉上位,那些被你虐杀的老臣们何辜?我大乾的一众百姓又何辜!”
“为了名利计较,自愿上了贼船,走到今日地步,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你们!”她越说徐青的脸色越是难看至极,到后面声线竟含着隐隐的颤:“若不是当初你们断我一手绝了我的路,我何至于如此!江淮自己便从小习武,他难道不知习武之人被废了手是什么后果?我今日走到这步,都是你们逼我!”
“我们逼你?”穿透肃冷的上空,赫然响起一声冷然的笑,出声的竟是一直未发一言的江淮。
长枪驻地,马上的少年武将缓缓抬起头来,所有人的视线瞬间又向这向来寡言冰冷的少年投去。
“徐青,你大概是无耻惯了,觉得天下人都要让着你。”
“你想打我杀我,便能不择手段,不惜用绑架弱女子这样的下作办法,我还击你,便需万般小心避让,还要考虑你以后该如何自处?”
“徐青,我一早便警告过你。”江淮的视线缓缓移到一旁的林若雪身上,“伤了她的下场,只会比你伤了我更要凄惨万分。”
“江淮你——”林若雪望着他的双眼,想说什么,却忽然住了口。
场下的所有人连同徐青也都沉默住了。
众目睽睽中,一直高坐白马的少年武将,手执长枪,竟然从马上跨了下来。
江淮那只紧握银枪的右手微微抬起,下颌微扬,远远地,同林若雪对视一眼。
目光交汇的瞬间,林若雪心头恍然一震。她说不清那目光中是藏着什么,有庆幸,又似乎怀有许多悲伤。
她看见江淮朝她微微一笑,林若雪只觉得一阵战栗从脚底传来,心头瞬间腾起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
“徐青。”她看见江淮扬起握着银枪的那只手,口气淡淡。
“做人须得堂堂正正,你放了她,不就是一只手么?我还你便是。”
“…….”
不……不要…..
“江淮,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