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之乱(2 / 2)
“是!世子爷!”男子应下。
赵夔与赵翼并没有再次折返宴席处。
赵夔气愤难耐,他手底下派出的探子还从未遭人所害过!
“老四,看来太子是盯上赵家了!”赵夔道了一句。
赵慎“嗯”了一声,转身走开,挺拔的脊背很快就消失在了灯火阑珊处。
赵夔并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赵宁屋子里点了浓重的安神香。
这香料名贵,故此没有什么明显的气味,赵宁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只是一上榻就睡着了。
但她不久之后还真是闻到了一股子奇怪的花香,眼前是一片昏黄的光线,仙鹤缠灵芝纹的烛台上,火焰忽然一晃,视野被渐渐放大。
一脚踏木屐,身着束腰敞领袍子的妙龄女子缓缓靠近矮几,随着她盈盈跪坐了下来,案几另一侧的男人抬起头来。
男人眸色深幽,剑眉斜飞入鬓,一个抬眸间,凛冽的神色倏然温和了下来。
一入眼便是白皙精致的锁骨,再往下就是独属于女儿家的娇楚。
她又穿成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现下民风开化,束腰敞领的衣袍在新田城风靡一时。妇人们就爱这副打扮,可衬得腰细腿长,还有上面傲人诱.惑的.丰.腴。
年轻的晋侯放下手中竹笺,低斥了一句,“胆子愈发大了?不怕外面的剑客将你当细作给杀了?”
这个时辰的晋国王宫已然宵禁,除却君侯之外,无人敢随便四处走动。
女子十七了,她是晋侯亲手养大,不管晋侯起先的目的是何,她如今都是他眼中特殊之人。
女子浅笑不语,如远山苍黛一般的眉目灵气逼人,晋侯十来岁执政,他远比同龄的男子要城府数倍,各国送来的美人比比皆是,他从未因为任何一张红颜动心过。
但此刻,晋侯眼神漂浮,视线落在女子修长白皙的脖颈时,他突然盯视着她左眉上的小痣,哑声道:“回吧。”
那颗小痣很小,与他眼角的那颗大不一样,若非在女子半丈之内根本就看不见。
女子还是不说话,她玉手抬起,白雪的皓腕自广袖之中滑了下来,单手除去了玉扣,任由墨发倾泻而下。
呈现在晋侯眼前的是这样一副光景:女子肌肤莹白如雪,三千青丝恰若水墨晕染,红唇妖艳。白的白,红的红,黑的黑,形成极致的视觉对比。
晋侯起身,走开了几步,他负手而立,透着窗扉望着远处的苍穹,没有便露出任何的情绪。
晋侯在短短五年之内,即让邻国臣服,他有的是手段与野心,但此刻竟不敢多看女子一眼。
将她养大是被仇恨迷混了头脑之举。如今将她嫁赵太子也是唯一的自我救赎之法。
晋侯觉着,他已经拿出了最大的善心与耐心了。
晋侯正游神在外,精瘦的腰肢被人从背后抱住,她悦耳灵动的声音,带着无边的诱惑,悠悠传来,“阿兄啊,我心悦你已久了。阿兄不要将我嫁出可好?”
晋侯已无力退让,身子如同被铁链束缚,或许这是他骨血深处的渴望,以至于这一刻做不到将她推开,“别....别这样。”他低低道,竟显出几分无力。
女子不依,又道:“湘夫人入宫之前,就已怀我两月,阿兄明知我与你并非血亲,阿兄因何不肯承认你也心悦于我。”
她的脸紧紧贴在他后背,隔着薄薄的衣料,晋侯感觉到了致命的灼烫。
她的每一分靠近与他而言都是煎熬。
那些或是可耻或是无奈的他一直自以为是的谋划都成了空谈。
女子转了过来,仰头看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晋侯,她眉眼含笑,“阿兄,我一直都知道的,你心悦我。”
她像个雀跃的孩子,大胆又奔放,她拉着晋侯的一只大掌,两人缓缓走向床榻,晋侯看着此刻风情万种的她,脚步虚弱,那些所谓的强大自制力已经在她出现的那一刻不翼而飞了。
他无力为自己辩驳,心悦她?他也不知从何时开始。
来人来到榻上,女子一双细白的柔荑推.搡着晋侯健硕的胸.口让他躺。下,之后她大胆的趴了上来。
晋侯撇开脸没有去看她,像个认命的小妇人,任由心上人所为。
女子不急不徐的解开了晋侯的身上的薄衫,她彻底覆上他时,一手捏起了晋侯的下巴,他此时涨红的脸再也无处遮掩,她低头贴近他的耳垂,低低问了一句,“阿兄,你还要我嫁出去么?”
刺痛传来,赵宁是被自己给吓醒的。
她已经太长时日没有梦见过四哥了,没成想这突然就冒出这样的梦境。
梦里面的人她看得真切,便是她与四哥!
春竹忙撩开厚实的绒布帘子,见赵宁面色绯红,又见她兀自掀开了被褥,丁香色被垫下一片艳红。
春竹忙道:“姑娘,您葵水来了。莫怕,不碍事的。”
赵宁恍恍惚惚,她看着艳红色的血渍,却有些羞耻的不敢回想方才的梦境。
但胸口微微刺痛,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醒来后一直暗暗伤神,好不难受。
赵翼回到洞房时,公孙月已经换下了大妆,她闲着无事可做,便事先沐浴过了,屋子里烧了地龙,丝毫也不觉着冷,她身上只着一件玫红色绣并蒂莲的中衣,里面的小衣隐约露出,正趴在榻上看着一话本。
赵翼让屋子里的丫鬟都退下。
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公孙月如今对他再也没有此前的热情,今日是他们的大婚之日,赵翼盼着这一日已经盼了太久了,他原以为公孙月会与他一样期待着对方。
不得不说,赵翼强大的自尊心受了不小的打击。
公孙月趴在大红色的喜被上,如此一来,翘.挺的臀.部尤为惹眼,赵翼喉咙一紧,便走上了脚踏,他的一掌轻轻放在了公孙月的脊背上,见她并没有异议,遂缓缓下移,落在了那极.致.魅.惑的衔接处,低语了一句,“等急了么?”
公孙月偷笑了一下,扭过脸来看着他,“倒也不急的,嫂嫂和小五陪了我半天,你怎得这么尽快就回来了?”
赵翼欲要继续往下的手顿住了。
此前急着生米煮成了熟饭的人是她,现在嫌他回来早的人还是她。
怎么掌控着他二人之间冷热的人都是她?!
不过没关系,赵翼心悦极了公孙月,即便她此刻将他给卖了,他也没有怨言。
公孙月不是寻常女子,又是长公主的独女,还是长平郡主,她肯定不会像一般小妇人一样伺候自家夫君洗漱。
赵翼摘了胸口的大红绸花,侧脸看了一眼长案上的沙漏,此时的确还早......他若是就这般上榻,会不会显得太过猴急了?
如此一想,赵翼坐直了身子,从公孙月手中拿过话本,与她说起了正事,“月儿,咱们赵家怕是很快就没得太平了,今日太子过来闹事,算是与赵家彻底撕破脸。”
公孙月来了兴致,美眸闪烁,比看到赵翼时还要精神。
赵翼原本还想与她多说两句,但见她对自己如此怠慢,赵翼心一横,突然附身将她压下,贴着温软的身子,他哑声道:“明晨再说,今晚还是先睡下吧。”
赵翼的意图很明确,动作也很直接,公孙月原本也没打算耗着他了,新婚头一夜自然要顺顺利利。
可就在两人刚刚进入状态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二弟!二弟妹,你们快些起来,家中出事了!一会锦衣卫就要搜过来,你们可赶紧的......”穿衣!
来人是萧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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