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不迭地跑了过去。
溶镜和溶鸢扶着薛珞进了屋,并在丽娆的指引下,把她放到了房间的床上。
丽娆平日里觉得花房宽大阔亮,房间整洁舒适。此时看到她睡在那里,薄被下微微起伏的胸口,浑觉得这里简陋而局促,就像把一盆正在抽芽的兰花,放在脏乱的窝棚中一样,心里害怕它会凋谢得更快。
溶鸢俯身看着床上那张荏弱昏睡的脸,既心痛又无奈,她轻声在她耳边说道:“至柔,你放心,我会经常下来看你。”说完站起身,转头看向倚在门边定定望着这里的丽娆道:“我把她交给你了。”
丽娆点了点头,郑重其事道:“放心。”
说是放心,其实她的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溶镜皱着眉头四处而望,似乎对花房的环境十分不满,她担心道:“把至柔放在这里真的可以吗?”
溶鸢握住薛珞的手,淡淡回道:“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么?这里至少还有一丝希望。”
溶镜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在峰上用了无数办法也不见效,唯今之计只能赌一把了。
“对了。“溶鸢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拿出一支小巧的树筒,把它递给了丽娆:”这叫引哨,如果遇到什么事,点燃引线,我们听到声音自会前来相助。“
丽娆连忙接过,贴身放好。
“我们走了。“溶鸢依依不舍地望着床上的人,即使知道她无力回应,还是絮絮说给她听:”不要担心,你安心养伤,只要好起来,我马上来接你,往后我还要跟着你出山游历呢,你可一定要记着。“
溶镜轻咳了两声,道:“师妹,别说了,既然让别人治,那就别碍手碍脚,咱们快走吧。“
丽娆送到大门前,再次看着她们快速消失在视野里。
她回过头来,望向那个房间,只觉得走进去都要花不少勇气。推开门,床上的女子静静的躺着,偶尔一次沉重的呼吸和眉头的轻蹙显示着她的不适。
既然暂时还未找到关键的三味药材,那就先煎一些活血化淤,益气止痛的药喝着,总不会错。
她到厨下去煎药,厨房连着后院,只见青石板散着幽幽的蓝光,院外山坡与天相接处也泛着幽幽的蓝,蓝得让人惊讶,那是画笔无法描摹的颜色。
今天的天气似乎很奇异,也许得益于心境的变化。
她现在心里复杂无比,说不清是紧张多一点,还是害怕多一点,抑或是好奇多一点,总之是五味杂陈。
药煎好后,已到了夜晚,浓重的苦涩气味在屋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