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一会儿就来。”丽娆连忙应着。
薛珞放开她站起身来,脸色不悦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丽娆抓住她的手一阵揉捏:“你呀,当然不懂这些礼节往来,白向到底赠了两间房给我们,我们难道就心安理得的住着么,这不是名门正派的作风,总得要回了礼才行。这种事陈亦深指望不了,只能靠陆师兄安排了。”
薛珞就近坐在矮几旁的梳背椅上,仰头浅喘了一下,昨日的疲备还未消除,精神虽稍有回复,但内气还无法提聚起来,寒气像是散在了筋骨里,让人浑身软绵绵的。
丽娆担忧地看着她的脸,抬起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感受着她的温度:“你别去,我去就是了,我讨厌那个白向看你的样子,真想把他眼睛挖出来。”
薛珞闭眼浅笑,苍白的脸上震荡出一片愉悦:“你就只会在嘴上保护我。”
“行动上我也会呀。”丽娆一面开始要水梳洗,一面絮絮不停:“我虽然武功没有你厉害,但医术总比你强,我呆会就出去买药,保证让你寒气尽消。”
客栈里,人声鼎沸,正是午饭之际,来往人客占满了整个厅堂。
雅座上,几人都已到齐,饭菜俱上都未动筷,丽娆连忙过去坐到了下首,并向诸人问好。她打量了陈亦深一眼,只见他毫无生气地坐在旁边,眼下暗青倦怠,手上顾自饮闷酒没有停歇。
或许是让客人久等的缘故,杜如海看着丽娆的眼神带着责备,但嘴上却笑道:“阿娆脸有倦色,可是现在才起?若是早起调功练息,必定会精神百倍。你也不能只顾着梳妆打扮,还是要以练功为上。”
丽娆尴尬无比,简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杜如海话中虽是长辈的温和教导,但脸上讽刺的笑容已是答案,总之是坐实了她的疏懒无为。
陆谨言见状,连忙打圆场道:“昨夜有事所以我们都睡得很晚,别说江师妹了,连我和陈师弟也未来得及早起练功。”
杜如海摇头叹道:“内功扎实自然不用练,但本就不如人还这般懒惰就不行了,这参加武林大会的机会来之不易,可别白白浪费了,比武台上代表的就是河清派的颜面,怎么能当儿戏看待。”
丽娆低头捏紧筷子,脸上逐渐现出怒色来。这跟小时候的一些场景太像了,满桌子的亲人都在恭维陈亦深、陈令玥,抑或是赞叹江玉峰的机智聪慧,唯独她江丽娆是个平庸无为之辈,唯独她做什么都对不起父母的栽培和期望。
杜如海还想说什么,被一直在旁四处张望的白向打断了:“怎么薛姑娘未来用饭,是身体不舒服么,可要我找大夫去看看?”
丽娆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回道:“她正在房间练功呢,说武林大会迫在眼前,每一分每一秒都珍贵得很,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吃饭睡觉上,免得一举无法成名,七老八十再战,那就更丢门派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