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深。”陈雁回向来沉稳持重的面具破碎,终于还是心慌意乱起来。他来至台下,见北月山庄的仆从鼓槌高举,在纪年的示意下便要敲下,正想趋身阻止,身侧有人拦住了他。
陈雁回转过头,便见陆谨言道:“陈掌门,两派的嫌隙不如此不能消解,何必插手。”
陈雁回咬牙道:“王向生不会心慈手软,亦深不是他的对手。”
陆谨言安抚道:“放心,只要陈师弟一输,我便把他救下台来,绝不会让他遭受毒手。”
这厢还在话中,那厢王陈二人已交上了手,王向生御扇而起,来势汹汹,腾挪挽劈间,全蕴足了内力,毫不手软。
陈亦深勉力持对着,但终不如对方的内功老辣浑厚,不得已使出了苍劲真经中的武功进行回击。
王向生冷哼道:“偷练只传掌门的心法要诀,把派规当儿戏对待,这就是你们河清派的一贯作风。”
陈亦深踉跄而退,气血紊乱下还是忍不住反唇相击:“我不过是提前学,要说真正的偷学,还是另有其人,如果按派规处置,废了他武功真是合情合理。”
“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王向生起手一招秋风执扇,引得沙石滚滚而起趁着对方提起内力抵御的时候,再送出一招潇潇落木,把这虬结横生的大榕树枝叶全都削刮而落,像剑雨一般冲地上的人飞射。
陈亦深力竭奄奄,迫不得已两手抱剑,气沉丹田,将要使出聚气决,倾尽内力与敌人同归于尽。
陈雁回吓得在台下叫道:“亦深,摔下来。”这便是要让他主动认输了。
陈亦深微敛眸色,脸上现了十二分的倔意,他才不想认输,认输便是承认他做错了,纵他武功比不过,也不能丢了脸。
陆谨言在手上捏了一把银针,将出未出左右为难,不知该对准是陈亦深的手腕,破了他的聚气决,还是打向那些致命的箭雨,给他留出一线喘息的空间。
哐啷一声,一根直插陈亦深天灵穴的木箭被石子撞歪,弹射到旁边的铜磬上,喑哑的回声不绝于耳,台下众人被这招所慑,开始左右搜寻破了这杀招的高手。
陈亦深趁此间隙,御起轻功往那攻势薄弱冲去,不由分说朝着王向生就是一掌,依旧是半吊子的玉山倾倒,威力不足,但又让人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