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山道潜上来,幸而被瞭台的人看到了,不过他戴着面巾看不清长相,我已经让人带着狗去搜了。”
桌上一个年纪较长,眉上生了块黑疮的男人道:“恐怕是来救人的,放心,这地方藏不住人,最多一刻钟就能揪出来了。”
那头目听了便仍坐下继续喝酒,黑刀往桌上一丢,杯盘被震得哐啷作响。
薛珞翻身仰躺在横梁上暗自腹诽,也不知是谁这般冒失的跑了上来,贼人们猝然警醒,巡逻者必定倾巢出动,她这下去反倒不好得手了。
想到这里,她决定换一个地方埋伏,不如就隐到卧榻之旁去,趁贼人睡觉时再动手,总归要入夜了,再等一个时辰就行。
她沿着横梁退到内室,翻身落了下来,此处的屋角还有道小门,她立时走到门边,附耳倾听了一下动静,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这边刚进去,那边就有两人进了屋子。
“搜仔细点,哪里都不要放过。”两个人一个沿着内室绕了一圈,把那些箱笼屏风以及堆砌木箭枪头所留的缝隙都检查了一遍,另一个人推开小门,只把头探了进去。
屋子里有一个天窗,日已西落,天光萎靡,乍一看只觉得昏昏然漆黑一片,良久那石床木案才得已显出轮廓来。屋子不大,东西也少,并没有藏人的地方,因此那人并没有进里搜寻,只看了看便退了回去。
薛珞从门上屋角落了下来,开始绕着那天窗打转。
天窗被木棱所封,窗口又极狭小,轻易是逃不出去的。
须臾,门外有了响动,薛珞走到门边,把佩剑掣出,横至胸前。
“抓住他。”震耳欲聋的吼叫声由此响起。
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有人撞在门框上,发出碎裂的巨响。
门扇被推了半尺宽,薛珞无奈,只得顺势躲在门后,微微侧头观望。
门外一群贼寇正在围堵一个黑衣人,黑衣人左突右闯怎么也跳不出包围圈。
那匪寇头目站在不远处,弯刀横担在肩上,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根本就不屑插手。
薛珞轻啧了一声,暗道:“不自量力。”
那身形和功夫路数还能有谁,飞鹤帮的白鹤掌配上灵动的剑招,在摇曳的船上可以且攻且守,在实地上就没多少优势了,况且这边人多,即便耗也能耗死他。
贼寇们也懒得跟他纠缠,十来个人扯出一张大渔网,由两面屋角慢慢包抄,很快就把他困守在了角落。
那人退到门边,正在寻找薄弱之处以待攻出,门内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后襟,直接把他拽了进去,木门瞬间紧闭。
所有人面面相觑,因为速度太快,倒有多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你来做什么?”薛珞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