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长老眼神闪烁,沉吟半晌,对那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老人道:“离阳长老是从羲和堂退下来的,对各种兵器所造成的伤口都极了然。我听你说,薛焱的伤口前深后浅,是被人用刀砍伤,但所用招数却是剑法对吧?”
“没错。”离阳长老声音疲惫不堪:“薛焱身上的伤口都是被人点刺,但创口却不是剑尖所为。”
他是薛焱的父亲,年岁极高,眼珠已经浑浊,但看向人时,还是会凝起一种骇人的微芒。
丽娆现下是有些摸清他们的意思了。
昨夜黑衣人偷东西,打伤了守门的长老,打死两个徒众,在众人发现后还能全身而退,那么武功必然十分高强。
最重要的是,他故意用刀掩盖了自己精湛的剑法。
现在黑衣在自己手上,所习剑宗又爱用刀,这不是故意把一口大锅往她头上扣吗?薛掌门竟然明知是冤枉的情况下,还意欲让她把罪名认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单是为了洗脱薛珞的嫌疑也太不折手段了些,又或者他认为是薛珞拿了她的寒月刀去生了这场事端?
可是,她敢用人格担保,薛珞绝不会这么冲动过激,就算她真的出了手,那是肯定有合乎情理的原因。自己这般贸然认罪,不是反倒把真相掩盖了?
“我都不知道丢东西的地方在哪,我的武功……”她指向薛掌门,冷笑不迭:“薛掌门是最清楚的,我的武功能杀人么?”
薛掌门连忙出言辩解道:“江姑娘武功低微,绝不是薛焱的对手。”
“武功低,自然要有帮手,说不定江姑娘此次跟来苍山派,目的就是为了薛掌门手中的剑谱,她与薛姑娘相熟,知之甚多由此生了邪念。”明光长老表情淡然似随口而说,但那声音却用了内力,意在门内的人都听得分明:“说不定这就是河清派的阴谋,让这姑娘跟着掌门而来先行打探,另有高手里应外合夺得剑法,说不定此时剑谱已经在回河清派的路上了。”
“你不去说书可惜了。”丽娆瞪着他,恨不得此时真有绝世武功,能把他好好教训一顿:“薛掌门早就承诺把剑谱交给薛珞,这事武林大会上人尽皆知。河清派如果想要剑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多此一举去杀人?等薛珞回四景山再发难不就行了?若是我里应外合,为什么不把衣服毁了然后赶紧离开,如果被你们发现不就更加脱不了身么?我看是有人想陷害我们,不如就查查门中谁最觊觎这剑谱,若是没了薛珞和那薛焱师伯,谁最有机会成为掌门继承人,那人的嫌疑才最大。”
明光长老听了她这番话,脸色苍白,呼吸微滞,犹怕她把众人蛊惑生疑,遂大叫道:“你少在那里搅浑水,物证俱在你当然想要摘清自己的嫌疑。我看还是先把你看管起来再说,免得你们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薛掌门为难道:“这恐怕不行,事情还没查清楚,怎么能认定江姑娘就是凶手,我看还是等薛焱醒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