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真是好感动。”丽娆双手抱胸,语焉嘲弄:“把我放出去还了清白,我还要对他感恩戴德了。”
严世钟与她相处不久,对她了解不深,但在流金峡时,两人至少还有出生入死的情义,知道她本性不恶,便也不生气:“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我知道这事与你无关,你的武功伤不了薛焱师兄,不过……”
他看了丽娆一眼,眼神闪烁,似乎有万般话藏于舌尖,但不敢倾吐。
丽娆见他扭捏,不耐道:“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严世钟抬眼望了望外面,忖量那两人听不见,便道:“今早薛姑娘在你房里的事,我谁也没说。那件黑衣想来也是她的,还有她的武功,打伤薛焱师叔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丽娆听到一半就噌地站起身来,指着严世钟怒目而视:“你……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这件事是至柔做的?别人脑子不清楚还可谅解,你是到过津门城的,剑谱的归属你还不知道么?她为什么要杀人,即便她要偷也用不着杀人,杀了人剑谱之事更有争议,后果也不过就是我这样,被人关在这里等死。”
严世钟见她这般激动,连忙安抚道:“我只是疑惑,并没有认定是薛姑娘,这苍山派内武功高强者寥寥无几,如果只为了陷害,谁会做出这样的事呢?我是说,谁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呢?”
丽娆冷哼道:“昨日在台下对至柔发难那个人,他的武功定然很高吧?”
严世钟点头道:“明光长老昨夜是第一个发现凶手的人,他带人赶到羲和堂时,那黑衣人正要离开,他虽使了轻功竭力追去,但还是慢了一步。”
他是第一个发现凶手的人,又带着手下徒众亲眼目睹凶手作恶,但是他轻功不济任由凶手跑了。
这几个线索对于丽娆来说,尤为重要,至少排除了一大群普通徒众,把范围缩小到了武功比薛焱和明光长老之流更为厉害的几人。
她在这里逐渐陷入沉思,严世钟不便再行打扰,便把那饭菜归置到桌上,劝道:“多少吃一些,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就成。”
丽娆想了半天,脑子里还是一团乱,只能把希望寄于薛珞身上。如果她能明白自己说的话,那么那个与凶手交过手的薛焱才是破局的关键。
只要有一口气,那这事便不会成为死结。
“这个季节的药,应当能找得全罢,药引倒是个大问题,难不成还是用薛珞那至寒的阴血?”丽娆腹诽至此,不禁失笑:“要她救苍山派的人,估计并不会那么心甘情愿。”
日头渐盛,从边窗那疏漏的窗格看出去,能看到一大片高深的茅草地。
茅草的齿缘已被晒得焦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