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娆略站了站,待那些人都走到前头去了,这才拽住杜如梦的手乞求道:“小姨,我不怪你,看在我母亲的面上,你帮我一个忙,我也会回报你,相信我。”
杜如梦看着她,脸色复杂,眸中虽有心疼,更多的却是无奈:“阿娆,有些事我真的无能为力。”
“这件事,你可以的。”丽娆摇晃着她的手,容不得她有间歇的犹疑:“你去知会揽月峰,让她们所有人来,一定要告诉溶华大师薛珞现在的处境。你知道,我的二叔是个心肠极其歹毒的人,二婶亦是心机深沉,唯利是图,陈掌门若是一味听他们的,沾不到什么好处,这药方难道不应该是亦深的么?这是亦深往后在河清派立足的根本啊。现在薛珞在他们手上,如果任由景和谷主取血制药,你以为他真会把那三味药告知你们么?况且薛珞的血并不是此药的关键,她都是为了我……”丽娆说到这里有些哽咽难言,但还是稳住情绪竭力说下去:“她都是为了保护我才这么说的,我会把真正的引药告诉陈亦深,我会把药方交给松风涯,小姨,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双膝一软,几乎要跪在地上了,杜如梦唯恐前面的人生疑,接连拉拽她不得,当下只得应承道:“我答应你,阿娆,你不要难过,我们上山去再说。”
丽娆摇了摇头,倒进她的怀里,妄图用亲情感化她,用利益诱惑她:“小姨,你现在就去揽月峰,溶华大师轻功卓绝,我相信她们会来得很快。你不用怀疑我的真心,你从小待我好,我都是知道的。而且在山下的那些时日,我与亦深相互扶持,患难与共,关系早就胜似亲生的姐弟了,药方交给他我真心甘情愿,绝不后悔。要不是陈掌门被景和谷主蛊惑对我百般逼迫,我也不会置气生怨。”
杜如梦踌躇不已,丽娆的话真假相杂,她不能全部相信,但有几句却说进了她的心坎中。这张药方确实能成为亦深立足河清派的的根本,为人父母如何不为自己的孩子谋划将来?四方比试提前教知苍劲真经,夺得参加武林大会的敲门砖,哪一步不是为了陈亦深着想。百花谷熟知药理,如果真被他们试药成功,他们绝不会安心受制于松风涯,那掌门一脉不就岌岌可危了么?
不管薛珞的血是不是引药,绝不能让百花谷多一个筹码。
想到这里,她把那两个徒弟重新招来,把丽娆交给他们,自己走在人后,一路默默相随。
待到上了松风涯,丽娆往后看去,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但她来不及松一口气,很快被带到了松鹤堂。
“阿娆,赶紧把那三味药说出来,我们即刻让百花谷的药师为薛姑娘治伤。刚才景和谷主已经检查了一番,说是伤到了脑后,便是侥幸醒来身体也会大有损碍。”陈雁回稳坐高台,端的是一幅道貌岸然的样子。
“药方自然要给。”丽娆冷道:“但是必须由我亲自熬制。”
景和谷主姗姗而来,接过小婢端上来的茶,颇有些幸灾乐祸道:“江丽娆,现在可由不得你提条件了,薛姑娘如今生死不知,你在硬气什么,你拖一时,她就危险一分。”
丽娆偏过头去,一脸倔强:“我当然不敢拖,但这个药方,本就是是河清派的东西,我是在向陈掌门提要求,不是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