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将自家母亲拉到一边,小声道:
“账房说,府中只剩三百两了,再无余钱了……”
“怎么可能?!”
顾文妻子声调猛地提高,瞪大双眼,死死盯着账房,
“是不是你贪墨了?啊?那女人给顾倾那小蹄子留下的钱财,我们花一辈子可是都花不完的!”
账房朝天翻了个白眼,
“老爷单是昨日家宴便花了五万两。”
账房人还挺聪明,东西向来准备备份。
在他发现桌上的账册消失不见时,他就察觉到了要出事,这斤斤计较的主家怕是要诬陷于他。
于是,他马不停蹄回到自己家,从褥子底下掏出来了备份账册带了过来。
“五万两?!你昨日为何不说?!”
账房此时,就连鼻孔都想翻到天上去,
“我说了,老爷不听啊,他非说我是看不起他顾家的财力。”
顾文妻子的声音大,医者全都听得明白。
他走了过去,眉头拧着,
“你们付不起诊金?那就莫怪老夫将你们告至公堂之上了!”
至于记账,他那里可从来没有这一说。
从来都是现诊现结。
传统教育下的顾文妻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这般事情在她的认知里那是要当家的处理的。
于是,直接气急攻心,头脑发懵,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医者一看,立马掏出银针扎进穴位。
想靠晕死逃避诊金?
在他医者面前,不可能!
于是,顾文妻子悠悠转醒。
就见医者身边的药童又递上了一纸单子——诊金五百两。
又是一个五百两!
“你们是不是当我妇道人家好欺负?哪里就又多五百两了?!”
药童幽幽:“师父方才行针救了你。”
“我要你们救了吗?!”
药童:“师父心善,医者仁心,看不得伤患晕死于眼前。”
一千两,一千两诊金,府中现在如何还能拿出一千两诊金??
顾文妻子不由得开始怨恨起顾文来,一顿家宴烧了五万两,人也烧得半死不活,好酒好菜也全都浪费。
今日若有了这五万两,至于叫她如此无措吗?
医者等不住了,他道:
“老夫只等一日,一日后若是见不得诊金,你们就在那狱中还债吧!”
说罢,带着药童拂袖而去。
辛夷在墙头上看得起劲,脸上都带着淡淡笑意。
“别说,这医者不愧是个黑心的,演技那是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