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那头丛林的野兽(2 / 2)

加入书签

尉迟握着她的手,教她写毛笔字,大概是笑话了她写的不好看,鸢也耍脾气要走,又被拦腰抱回来,尉迟笑着亲亲她的脸,她才哼哼唧唧,继续写字。

……

先前被压回去的那头野兽,在山林门口徘徊,吸食着一种名为嫉妒的养料生长,开始有要挣脱桎梏的趋势。

……

之后一段时间,半山别墅都没有动静,投毒的人没有再出现,也没有任何对尉迟和鸢也不利的事情发生。

但是苏星邑知道,申老板一天没有抓到,尉迟就一天不放心,他和陈家一直在青城找人,几乎掘地三尺。

他没有把申老板交出去,不是故意让尉迟提心吊胆,而是申老板一旦交给尉迟,投毒的人就不会再出现。

只有申老板还没有被抓到,那个人存有侥幸心理,才可能再出来作妖。

他要抓到他,他不允许鸢也身边有一丁点危险因素存在。

“先生。”安娜收到最新消息,“尉少今晚要去赴孙家的满月宴。”

这段时间,尉迟很少离开半山别墅,一直守在鸢也身边,突然主动赴宴,苏星邑猜得到他的意图:“他按耐不住了,想去把人引出来。”

他倒也想知道,那个投毒的人会不会被尉迟引出来?

苏星邑让安娜盯着那个满月宴,就在宴会散后,埋在宴会门口的炸弹砰的一声炸开,现场伤者无数,同一时间,尉迟埋在暗处的和安娜埋在暗处的人齐齐出动,去抓那个埋炸弹的,安娜侥幸快了一步,抓到了人。

那人不是硬骨头,没受几下皮肉之苦就什么都招了,把他的幕后主使抖露出来,安娜马上把电话打给苏星邑,语气还有尚未平复的惊讶:“先生,是……”

后面那个名字她是压低声音说的,苏星邑闻言也蹙了一下眉:“他?”

“是,上次投毒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他?抓到的这个说不知道。”安娜沉声。

苏星邑租住的房子在山脚下,白日里推开窗远望出去,能看到别墅矗立在远处,这会儿是晚上,只能依稀看到灯火幽幽,像一颗散落在林间的夜明珠,鸢也就在里面。

他静默了一会儿,摇头:“投毒的人不是他,他不会害鸢也。”

车祸,爆炸,可以选定人实施,是可控的,而投毒是灭门式袭击,他没办法确保鸢也不会喝到有毒的水,所以他不会做这种事。

投毒的,和埋炸弹的,是两个人。

安娜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负责关注鸢也在国内的生活,知道鸢也和他有多亲,那是打小的情分,他没有道理做出这种事情,哪怕是不同意鸢也和尉迟在一起,出来反对一声即可,又何至于要策划杀人?

苏星邑一边听电话,一边滑动另一个手机屏幕,看到鸢也刚发的朋友圈,拍了一朵玫瑰花,配字是——等你回来~

等去赴宴的尉迟回来。

清浅的眸底有暗光掠过,苏星邑忽说:“你能查到他,尉迟也能查到他,你放两个‘家养的’出去,转开尉迟的视线,让他以为还是申老板做的。”

安娜怔住,好半响没有回话,苏星邑淡声:“怎么?”

“先生……为什么要替他掩护?”留下申老板情有可原,帮他,又是为什么?他对尉迟做这种事,更应该让小姐知道,不是吗?

苏星邑这次没有回话,直接结束通话。

安娜看着忙音的手机,一边困惑,一边按照他的命令安排下去,误导尉迟认为,这又是申老板做的。

他们两次帮申老板揽锅,已经让尉迟认为,他们就是申老板背后的人,在帮申老板对付他,安娜觉得有点冤,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怎么就……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其实他们也不那么冤。

比起投毒的人,安排炸药的人动作要频繁许多,他安排了一个叫白清卿的女大学生接近尉迟,竟然还成功了,在鸢也怀孕两个月时,白清卿住进了半山别墅,在外人看来,她是尉迟另一个女人。

苏星邑在暗中看了许久,终于看明白他的计划,他是想分开鸢也和尉迟,而且很聪明,用了将计就计。

从申老板主动开车撞鸢也,到查不出身份的投毒人,最后是被抓到的‘家养的’,尉迟不知道这是不同的人做的,以为全是申老板,这样的申老板的本事太大,让他忌惮,而申老板那句‘妻离子散’,更让他不安。

所以他寸步不离守着鸢也,他就是利用了尉迟这个心理,安排了一出爆炸。

爆炸让尉迟的不安到了顶点,他想要送走鸢也,让鸢也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他,而要顺理成章送走鸢也,尉迟就得“移情别恋”,所以他安排了白清卿接近尉迟,让她来当尉迟移情别恋的这个“恋”。

情人一直黏在一起,寻不到破绽就是无懈可击。

分开就不一定了,单单是距离产生的信息差距,就足够能消磨掉两个人的感情。

这也是都市男女里,异地恋往往不牢靠的原因。

不愧是学心理的,确实很会把握人性,苏星邑难得一笑,有些欣赏他,所以决定帮他一把。

尉迟带着白清卿准备出国谈合作时,他安排了一场车祸,车祸主要针对白清卿,让尉迟觉得自己“移情别恋”的计划成功了,于是准备送走鸢也。

安娜越来越看不懂他:“先生,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苏星邑亲自冲了一杯潮汕功夫茶,抿了一口,回味甘甜,唇齿留香:“他是鸢也的亲表哥,他都不允许鸢也和尉迟在一起,我们推波助澜,而已。”

安娜迟疑地问:“先生是不是不想小姐和尉少在一起?您是不是……喜欢小姐?”

……

那头野兽吃饱了嫉妒,终于冲破桎梏,撕毁最优雅和最绅士的皮囊,开始张牙舞爪,叫嚣着要破坏和占有。

……

苏星邑到底是不甘心。

他捧在手里的花突然被人摘去,偏生他才刚刚意识到自己喜欢这朵花,哪怕是为了自己精心呵护的十二年,他也要把花抢回来。

他温漠地道:“鸢也去了乡下,这段时间多给尉迟找些绊子,别让他再见到鸢也。”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