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1 / 2)
尽管徐冒天心中已然下定决心,但他毕竟八年未见白梦真,此刻突然见到自己心爱的妻子,心中着实感慨良深,面对白梦真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面对白梦真楚楚动人的表情,徐冒天的心中无比悲痛。
这八年来和白梦真朝夕相处的那个人并不是他徐冒天,而是他的仇敌苦厄大师,白梦真的清白之身已然被苦厄大师玷污,饶是徐冒天身为四大宗师之一,但他毕竟也是凡人,岂能无所愤怒?岂能不有悲凉和后悔之意?
但徐冒天深知白梦真倘若知道此事,必会忍受不住打击而自杀身亡,徐冒天不忍看到白梦真自杀而亡,徐冒天心中对白梦真的情意一点未变,故而徐冒天缓缓地走近白梦真,只当这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一样。
白梦真肌肤洁白,脸色红润,头发乌黑,虽然是四十多岁的人,但依旧像十七八岁的人,徐冒天见到白梦真一点未变,还是八年之前的样子,似乎这一切都只是幻想,似乎这八年根本就是一场梦。
徐冒天走到白梦真身旁,轻声说道:“梦真……”白梦真抬起头静静地望着徐冒天,轻声的唤了一声:“冒天……”
徐冒天听到这一声“冒天”,心中顿时凄凉万分,这冒天二字许久没有人这么叫了,而且更是出自他的妻子口中,这是他和白梦真之间的称呼,八年了,他从未听到过一句“冒天”,而今日终于从白梦真的口中说出。
徐冒天心中无比宽慰,他内心深处,已感受到了白梦真的温柔,这八年中的耻辱和灾难似乎已然烟消云散,随着这一声亲切的“冒天”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徐冒天心中只有无比的高兴,再也没有什么仇恨,对那苦厄大师的恩怨竟也一笔勾销,他此刻只要紧紧地拥抱住白梦真的身体,那便是对他受过的灾难最好的补偿。
白梦真缓缓站起身来,和徐冒天双目相触,徐冒天伸出双手将白梦真揽在怀中,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似乎天地之间已没有什么力量能够分开二人。
徐冒天沉浸在相逢的喜悦之中,他的目光隐隐有泪水,但他抑制住了内心的伤感,因为他要装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二人拥抱许久,才相互离开,但听得白梦真轻柔道:“冒天,外面的客人怎样了?”
徐冒天道:“他们已经休息了,三日后我们便一同赶往少林寺,英雄大会之上魏忠贤必会捣乱,身为天山派掌门,我不能坐视不理,梦真,你也和我们一同前去……”
徐冒天心中其实想借着去少林寺为由,好好地和白梦真叙叙旧,虽然白梦真不知道徐冒天真假之事,但徐冒天这八年来的分别已让他心中孤寂无比,能够有此大好机会,徐冒天岂能再和白梦真相别?
白梦真幽幽道:“我去做什么?英雄大会之上都是那些大英雄大豪杰,我一介女流掺和在其中……”
徐冒天道:“少林寺英雄大会百年难遇,江湖之上,其他门派的大会都及不上少林寺的大会,这次是难得的机会,能够遇上江湖之中大大小小的英雄豪杰,何况我一个人去,岂不是很闷?”
白梦真道:“你岂会闷?有这么多人陪你去,而且还有几个小女孩,你恐怕心中最乐意我不在你身旁呢……”
徐冒天听罢,微微一笑道:“梦真也真会说笑,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你竟也会吃她们的醋……”
说罢,徐冒天突然瞧见白梦真下巴上的黑痣没有了,徐冒天大惊,难道这八年之间白梦真就连这一颗痣也没有了?徐冒天感到一种莫名的感觉,再瞧那白梦真的身子,似乎已没有了先前的丰满,徐冒天这一惊非同小可,难道八年的时间,白梦真竟会变得如此?
徐冒天问道:“梦真,你下巴的那颗痣怎么没有了?”当徐冒天问出此话时,白梦真突然哑口无言,随即吞吞吐吐道:“我……我……哪有什么黑痣?”
徐冒天抓起白梦真的左手,狠狠道:“快说你究竟是谁?为何冒充梦真?难道你和苦厄大师是一伙的?你们究竟拿她到了何处?如若不从实招来,小心我捏断你的骨头!”
此刻的徐冒天已然料定此人并不是真正的白梦真,白梦真的下巴是有一颗黑痣的,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任凭时间的洗涤,这颗黑痣都不会隐没,更何况白梦真的言谈举止也不似当年的白梦真,她的身材也比不上先前的白梦真。
如此一来,徐冒天便已肯定此人并不是他朝思暮想的白梦真,他和白梦真相处十年之多,在这十多年里,白梦真的一言一行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就算身在冰窟之中,也时常会想起和白梦真的点点滴滴,白梦真的英容笑貌牢牢记在徐冒天的心中,哪怕这辈子白梦真化作了灰,徐冒天或许也能记得是白梦真。
此刻的白梦真在徐冒天的细细观察之下,除了那一声冒天和真正的白梦真相似,还有那一张脸,其他的都不像是白梦真的真人。
徐冒天用力捏着眼前这个女子的手臂,那女子被徐冒天的这一股劲力捏得叫出声来,徐冒天继续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梦真她究竟被你们藏在哪里了?”徐冒天声色俱厉,眼睛之中透露着一股森森的杀气,使人不寒而栗。
第三百四十八章 相别相聚情难断(中)
那女子吃痛,只能哀求道:“老爷……夫人她好好的……这么些年了,总算盼到老爷回来了……”
此言说罢,徐冒天心中大惑不解,万料不到她竟然会说出如此话语,他放开那女子的手,女子显出一副极为害怕的样子。
徐冒天问道:“你说什么?你们知道我被那个苦厄狗贼囚禁了?”
女子道:“是啊,这八年来,夫人一直盼望着老爷回来,夫人知道和她朝夕相处的人并不是老爷,故而派我假扮成她的模样,和这狗贼生活了八年之久,如今老爷终于回来了……”
徐冒天此刻恍然大悟,真正的白梦真其实并未被苦厄大师玷污,这八年来和苦厄大师朝夕相处的女子便是这人,但眼下白梦真究竟在何处?
徐冒天心中焦急万分,急忙问道:“那梦真现在何处?”
那女子道:“夫人她好好的,现在正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夫人言道,倘若真正的老爷回来,便让我告知老爷,夫人此刻便在读书湖畔烟波亭中……”
此言说罢,徐冒天大喜,竟然头也不回地施展绝顶轻功,向着那读书湖畔烟波亭中疾驰而去。
徐冒天此刻心中着实欢喜,万料不到八年未见的妻子竟还保持着清白之身,这八年来和苦厄大师日夜相处的女子便不是白梦真,徐冒天心中生出无穷的欢喜,这八年来的痛苦和磨难便比不上今日的欢愉,徐冒天向着读书湖畔烟波亭中疾驰而去,那是他二人第一次相处的地方,这里保存着二人之间永不磨灭的记忆,徐冒天知道此刻白梦真定然在那等着自己,他心中无比的欢喜。
月色朦胧,光影模糊,周围一片寂静,远去了鼓角争鸣,这里只剩下大自然的清新之意。
徐冒天展动身形,在月色之下身影灵动,身法敏捷,只一瞬间的功夫,便已来到读书湖畔烟波亭外。
只见亭子周围种着几棵高大的青松,这几棵高大的青松,徐冒天依稀记得十八年前只是几棵比孩子还小的松树,而此刻却长成了参天大树,犹如几个大力士挺立在亭子外,让人生出一股盛气凌人的感觉。
亭子坐落于读书湖畔,湖中的清水缓缓流过,咕咕作响,犹如一曲自然之音,又死一壶清凉的茶水,灌溉人的心田。
徐冒天见到昔日的景色,不禁怅然神往,陶醉在其中,仿佛天地之间便没有什么能够使他陶醉,只有这座亭子,这一片湖水,才能让他全心全意地倾注其中。
而仅仅是这些景色,却不足以让徐冒天沉醉,这读书湖畔烟波亭中,此刻赫然俏立着一个穿红色长袍的美貌女子,此女子背对着徐冒天,从她的背影瞧去,依稀可见婀娜的身姿,洁白如莹的肌肤,使人如痴如醉。
徐冒天眼见烟波亭中的女子俏立当处,心中生出无限辛酸之意,此女子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白梦真,虽然白梦真背对着他,但徐冒天和她相处十余年,二人之间的情意深深,彼此都是了如指掌,对方的一言一行都深藏在彼此的心中。
此刻徐冒天感慨良深,这八年来的离别,如今终于重逢,他朝思暮想的妻子此刻正在眼前,徐冒天突然叫了一声:“梦真……”
白梦真听到这一声梦真,恍如隔世般转过身来,她就如同在睡梦中一般,这八年来没有人再叫过她梦真,即使叫过,那也是在梦中。
白梦真时刻盼望着自己的丈夫能够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如今,她眼前站立着的男子便是她朝思暮想的丈夫徐冒天,白梦真如同在梦中一般,她万然没有想到此生竟然还能够再见到徐冒天,她的心中欢喜无比,奔向徐冒天,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这八年来的离别,已让他们彼此心灰意冷,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相见之日便遥遥无期,白梦真和徐冒天的心中都是凄凉万分,而此刻,终于得以重逢,真是上天的眷顾,二人心中一片欢喜,泪水已然模糊了双眼。
徐冒天紧紧地搂着白梦真的纤腰,白梦真含着眼泪道:“冒天……你终于回来了……这八年来我一直在盼望着你回来……每次只能梦中相遇……许多次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现在……现在你终于回来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徐冒天看着白梦真,温柔道:“梦真……这八年来委屈你了……苦厄狗贼将我困在冰窟之中,而后假扮成我的模样,在我们天山派为所欲为。当我在冰窟之中时,时刻想着你……总希望有一天能够和你再见……今日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们重逢了!今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我们好好的在一起……永不分离!”
白梦真连连点头,泪水流过脸颊,顺着衣角渐渐地落到地上,此刻二人沉浸在相逢的喜悦之中,周围的一切似乎已然不复存在,只剩下了这一座亭子以及这一片湖水,还有处在这景色之中的徐冒天和白梦真。
月色朦胧,天空中闪烁着点点星辰,就像是人的眼睛,这些星星似乎也在看着二人重逢时的情景,似乎这些星星也在为二人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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