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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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光斗道:“少侠有所不知,魏忠贤势力遍布天下,可以说无孔不入,无处不有他眼线。青龙神侯创立这护世山庄,便是要护住乱世,保天子和百姓一片安宁,魏忠贤武功高强,青龙神侯只是借着有免死金牌,魏忠贤方才不敢轻举妄动,朱神侯殚精竭虑,秘密联络天下豪杰之士,走不得一点风声,左某和那些忠良之臣皆是和朱神侯有过密的交情,故而知道其中真情,这十年来青龙神侯招揽了不少忠义之臣和江湖高手,但与魏忠贤相比,可还是以卵击石,眼下正缺少的是你们这些年轻之士。魏狗贼狼子野心,作乱朝纲,为祸江湖,人人得而诛之,关少侠刀法过人,英雄了得,此等贤才,当去护世山庄,青龙神侯礼贤下士,自会让关少侠的武功派上用场,名垂千古也是旦夕之间。”

关云飞听得一惊一乍,韩灵儿也是满心向往,浑然不知世间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山庄,关云飞道:“若果真如此,这事就好办了。义薄镖局的申屠前辈押了一趟镖,镖物便是魏忠贤勾结外邦的罪证,若能将此罪证呈献给青龙神侯,再由他交给皇帝,必能让魏忠贤人头落地!”

第五百六十一章 罪证焚毁火云生(中)

左光斗听罢此言,眼光一亮,右脚重重跺了一剁,气道:“魏狗贼当真是必杀不可!他竟然勾结外邦!此等奸佞之臣,千古少有,就算是当年陷害岳皇爷的秦侩夫妇也不过如此啊。关少侠,这罪证现在何处?赶紧带我去看看,若果真证据确凿,我便引你们去见朱神侯。”

关云飞道:“此趟镖原是要押往兵部郎中卢俊霆府上的,只不过中途遭魏狗贼拦阻,是故申屠前辈先行一步,只怕已然到了太原,我们即刻寻几家客栈,找寻他们落脚之处,再行定夺。”

左光斗道:“如此甚好。”望着韩灵儿,又道:“关少侠和灵儿姑娘当真天造地设,一个豪气干云,一个貌美绝俗。”再转身瞧着白鹰,细细打量,良久方道:“这只白鹰当真神物,刚才只见挥动几下翅膀,便将锦衣卫如风扫地,这等气魄,千古莫有,关少侠宝刀威猛,却不曾想到还有这么一只神物相伴。”

关云飞道:“左大人言过了,白鹰也是晚辈新近得到,它颇有灵性,神力过人,晚辈借它之身,方才能够遨游天空,飞至此处,幸而救得左大人。时候不早了,我们寻访客栈,打听申屠前辈的落脚之处。”

说罢,关云飞吹了一声口哨,那白鹰便即腾入空中,一瞬之间消失不见,三人离了破庙,入得大街之上,只见人群熙攘,街道两侧店铺齐齐排成一列,高大建筑鳞次栉比,门前张灯结彩,灯火阑珊,小摊贩叫卖之声传入耳中,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行了不久,忽见前方一家客栈坐落此处,三人行至,瞧着客栈匾额,乃是写道“烟云客栈”四字,字体迥然,发着金灿灿的光芒,此刻傍晚之际,天色余晖,衬着灯红酒绿,更显迷惘朦胧之色。

三人入内,只见申屠赫刚和申屠舒婷正自在桌上吃饭,关云飞唤了一声申屠前辈,申屠父女转过头来,见得是关云飞,心中大喜,赶忙放下手中碗筷,迎了上来。申屠赫刚道:“关少侠终于来了,赶快入座。”

转头呼唤小二:“小二,再添三副碗筷。”说着,便引着关云飞三人入座,瞧得除韩灵儿之外,尚有另外一人,不知关云飞身旁这人究竟是何人?便问道:“这位是……”

关云飞道:“这位是左大人,朝中忠义之臣,对抗魏忠贤,适才恰逢锦衣卫将左大人围住,晚辈将他救了下来,是故带来引荐。”

申屠赫刚听到左大人三字,凝思了半晌,忽道:“莫非便是朝中直言劝谏的左光斗左大人?”

左光斗拱一拱手道:“左某一生正义直言,能给当今圣上排忧解难,那是我们做臣子应尽职责,魏忠贤蒙蔽当今圣上,霍乱朝纲,为祸江湖,人人得而诛之!”

申屠赫刚听闻此人正是震惊寰宇的朝中大臣左光斗,心中顿生敬佩之意,道:“左大人英明神武,不畏强权,敢与魏狗贼分庭抗礼,我们这些江湖中人最敬重的便是忠义之士,左大人定然是得罪了魏忠贤那厮,是故被锦衣卫追杀到此,左大人但可放心,只要有关少侠在,定能保左大人性命无忧。”

左光斗道:“左某一条性命算不得什么,若能唤醒圣上,除掉魏忠贤这个奸佞,左某便是死了也是死而无憾!”

关云飞等人听得左光斗这番豪言迈语,心中更是敬佩有加,关云飞见吕文超等人未在此处,问道:“我大哥他们现在何处?”

申屠舒婷道:“他们正在屋中大吃大喝,这三个家伙差点把我们的盘缠都吃光了……”

关云飞和韩灵儿闻声大笑,笑声既止,忽听得身后有人唤道“关兄弟”,关云飞转头一瞧,正是吕文超三人,吕文超,包麟飞,寇清杰,三人均是满脸笑容,进入席间,小二添上碗筷,申屠赫刚又叫了几盘上好酒菜,吕文超道:“关兄弟这才来,真想煞大哥,你二人在那山谷之中可过得逍遥快活啊,恐怕是忘了我们几个做哥哥的。”

此言说罢,韩灵儿脸上顿生红晕,关云飞道:“小弟若是忘了几位哥哥,还能再寻到此处与你们相见?我来引荐一下,这位便是闻名京师的左光斗左大人。”

吕文超三人各自拱了拱手,不失江湖礼数,左光斗道:“闻听关少侠所言,总镖头手上有一份魏忠贤勾结外邦的罪证,可否让左某瞧上一瞧?如若这份罪证千真万确,左某便可带你们去护世山庄,见青龙神侯,呈上此罪证,再交给当今圣上,必可让魏忠贤人头落地!”

申屠赫刚听得此言,似有疑虑,沉吟不语,左光斗又道:“神宗年间,朝中大臣顾宪成直言敢谏,惹来非议,得罪了神宗,故被撤职,回到无锡,在东林书院讲学,一时间风靡无锡,不少学子、文人、墨客尽皆慕名而来,顾宪成痛恨朝廷黑暗,讲学之际不免针砭时弊,议论朝廷大事,被批评的官僚对顾宪成为首的学士恨之入骨,送了一个东林党人的称号,从此我们这些拥护东林书院,批评时事,议论朝纲的人便被朝中大臣排挤,抬不起头来,左某身为东林党人,仰慕先贤遗风,以身作则,直言劝谏,是故得罪了不少官员,尤其是那魏忠贤,他专横跋扈,耀武扬威,肆无忌惮,容不得有人对他指指点点,我遭他追杀至此,本欲入得黄泉,一命呜呼,但关少侠救我性命,左某对魏忠贤的所作所为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今日若能得到魏狗贼勾结外邦的证据,必定送他上断头他!”

众人听得他如此说,尽皆心生豪气,申屠赫刚道:“左大人为国为民,自然是不用怀疑的,只不过客栈人多眼杂,我们先行用饭,待晚上再入屋细谈。”

左光斗心中一凛,叹道:“也是……也是……魏狗贼眼线众多,是左某唐突了。”话音刚落,众人动了筷子,津津有味地享用桌上的丰盛佳肴。

第五百六十二章 罪证焚毁火云生(下)

吃到酣处,忽听得对面一桌上两个大汉喝得酩酊大醉,正自放口胡言,只听一个身着红马褂腰悬紫金剑的四十岁男子右手指着天,左手一拍桌子,震得满桌的碗筷叮当作响,怒道:“魏忠贤是什么东西?竟然在武林大会上力挫群雄!这绝对不可能!”

坐在他对面的大汉,方脸阔耳,双眉倒竖,一脸英气,闻言不禁吓了一惊,道:“贤弟啊,你何必如此动怒呢?那魏忠贤力挫群雄之事那是人尽皆知,当日少室山上,群雄云集,足足有数万余人,可魏忠贤诡计多端,武功又高,还出了一个少女,听闻这少女乃是魏忠贤的义女,武功了得,挫败少林寺数位高僧,名动一时,江湖人都称她是小魔女。此一战,群雄生惧,魏忠贤一举擒杀,迫得万千英雄豪杰尽数命丧九泉,少室山尸横遍野,好不凄惨。贤弟你当真是有所不知啊,如若当日贤弟在场,必会感叹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那红马褂大汉听闻此言,方才半信半疑,依旧怒色不减,口中大骂魏忠贤,这二人举止言谈不拘礼法,放荡不羁,呼声震天,一唱一和,惹得客栈之内的客人尽皆捂起了耳朵。

关云飞桌上一干人等听那两个大汉如此高谈阔论,也不禁为之震动,关云飞心中略忖:“少室山英雄大会本拟擒杀魏忠贤,可万没料到却是魏忠贤擒杀了我们。此事惊动江湖,人人尽知,魏忠贤当真是奸猾老辣,诡计多端,此人不除,祸患无穷。”

想到此处,一杯酒一饮而尽,酒入肚中,清凉无比,左光斗脸露愁绪,仰天长叹道:“奸臣当道,祸乱无穷,魏狗贼狼子野心,武功绝顶,若不杀此恶贼,朝堂不公,江湖不宁啊!”

关云飞道:“左大人此言甚是有理,如今魏忠贤势大,如日中天,人人畏惧,我们江湖中人只有同仇敌忾,联盟一处,群雄攻之,方可有胜算!”

左光斗道:“朱神侯广揽天下英雄豪杰,不问出处,不论高低贵贱,只要有一技之长,便能受到重用,只盼天下英雄俱都投到朱神侯麾下,由他率领,必可一举歼灭乱党!”

关云飞等人如此谈论,不知不觉桌上酒菜便已一扫而光。众人移步房间,聚到申屠赫刚房中,相谈魏忠贤勾结外邦的罪证。

只见申屠赫刚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支锦囊,这只锦囊绿纹镶嵌,纹上刺有龙凤双兔之图,栩栩如生,申屠赫刚小心解开锦囊,从里面拿出一张白纸,细看之下,乃是魏忠贤写给满洲鞑子兵的书信。

左光斗乍见此信,满心怒火,一拍桌子,朗声大怒道:“好个魏忠贤!居然是满洲人的鹰犬,我还道他只是想篡谋皇位,却未料到这背后却是满洲族人在撑腰!鞑子兵屯兵于山海关外,袁督师奋力抗敌,方才保得一国平安,而魏忠贤却勾结外邦,当真是可恶至极!这份信函若是到了皇上手中,即便魏忠贤有十张嘴,那也是徒然!事不宜迟,免得夜长梦多,我们即刻启程,去往护世山庄,拜见朱神侯,由他请命,上奏朝廷,必可治魏忠贤之罪!”

关云飞满心大快,道:“哈哈,魏忠贤这下难逃一死了!”

话音刚落,忽见一道黑影闪出,如风似电般夺走了左光斗手中的信函,一起一纵,便已稳落在地,众人大惊,疾疾前行几步,关云飞大叫:“放下信函!饶你不死!”

只见那道黑影乃是一蒙着黑色面纱的女子,全身黑色,如同地狱之中脱出,给人以诡异朦胧之感。

此人正是魏忠贤的义女莫晓婷,刚才一起一纵,身手敏捷夺走书信,已让在座之人大为惊骇,关云飞认得她,莫晓婷也认得他,只听莫晓婷幽幽说道:“此封书信纯属造谣,你们竟敢诬陷我义父!”

申屠赫刚听她称魏忠贤为义父,便也知晓此人是谁,怒道:“你义父大奸大恶,害人不浅,杀人如山,人人切齿之恨!这封书信是你义父亲手所写,你还不认?念你年纪尚轻,不识善恶,我们姑且可以饶你不死,但倘若姑娘再是认贼作父,帮他害天下英雄,那便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莫晓婷听得此言,心中大怒,喝道:“我义父武功盖世,你们就该俯首称臣,谁让你们与他作对?此封书信说我义父勾结外邦,那是万万不可能!义父一生孤傲,怎会寄人篱下?这笔记……这绝非义父所写!”

关云飞道:“莫姑娘和魏忠贤有父女之恩,也难怪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请姑娘把书信交给在下,我们好好参详,若你义父果真没写此封书信,我们也不会无中生有硬要上奏朝廷。”

莫晓婷不答,只是看着那封书信,忽然狂笑三声,也不见得她如何出招,那封书信自下而上便已被一团火围住,一瞬之间早已灰飞烟灭,众人大惊,破口大骂,左光斗气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垂首顿足,敲打桌面。

申屠赫刚双刀紧握在手,喝道:“姑娘欺人太甚!我们好不容易将此书信找到,却被你这黄毛丫头烧了去,魏忠贤之罪全赖此信,你将它烧了,便是害了天下英雄!你武功高强,别人怕你,但我申屠赫刚可不怕,来吧,试试我的七重七步七花刀!”

莫晓婷冷哼一声道:“你这老儿倒也有骨气,只不过本姑娘武功高强,不屑与你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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