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第十一节

“你就闭嘴吧，在阵地里至少很安全，要是把我们换下防线全部都要去当远程巡逻队，敌人挖了很多陷阱，地上挖坑埋上锋利的竹签，竹签上涂抹着牛粪，你踩上去当场就残废，伤口感染很难好的，另外还有饵雷、地雷、挂雷等着你，固定阵地防卫多好呀，步兵来了我们还干老本行，戴着夜视镜四处出击，打不死也会被累死的。”军士长保养着武器，向部下介绍现在任务的好处，一架米24低空高速飞了过去，他急忙抓过电台的话筒喊，“有一架直升机低飞过去，速度很快，没在我们这里停留，机场方面注意。”

通过公共通讯频道发来的信息很重要，高炮营指挥车立即收到这个消息，营长挂在武装带上的对讲机里也有提示，指挥车上的通讯兵把消息转给各连，陈天昱听到了很高兴，“都上炮位，不上炮位的进掩体，我们给敌人点颜色看看。”

高炮连的哨声响成一片，几门高射炮一起指向天空，指t82炮连的指挥官站在掩体内看着天空，双35高炮的火控雷达来回搜索没有捕捉到目标，高射机枪连的几挺四联装m2高射机枪也指向来袭空域，雷达不是任何时候都好使的，对付雷达捕捉不到的就靠人的目视搜索和瞄准。

米24很狡猾的没从西面直接飞向机场，它绕到海面上由东向西飞行，武器保险全部打开，火箭弹设置为连续射击，火箭巢内的火箭弹都进入待发状态。所有的高炮操作手都看着天空，大家几乎一起看到米24丑陋的机头，十几门高炮和高射机枪一起开火，密集的弹雨编织起恐怖的火网，米24的武器操作手没锁定目标就看到炮口闪烁着火光，无数个小白点飞向直升机，几秒之内米24变成了地面上燃烧的一堆残骸。

陈天昱急忙离开高炮跑了过去，很多军官都冲到机场外看米24的残骸，陈天昱说：“炮弹也没记号，这算谁击落的呢，我可想在自己的服役记录里多有几次单独击落敌机的记载。”

“您是最高长官，这些事是士兵做的。”雷雨田很欣赏他的身先士卒的作风，但是所有的高级指挥官最好能做好自己的工作，必须给士兵解决在后勤上遇到的难题，这才是首要的，等后勤车辆发到各连他会让战区指挥部的参谋们告诉大家，这样可以提高士气。

“我还想到前线走走。” 陈天昱感觉在战场上呆着很顺利，打算体验一下普通士兵的生活，这才能努力帮助他们解决问题，雷雨田马上拒绝，“长官，这离前线很远呢，还是回专机上吧，最好可以召见一下这里主要负责军官，大家看到你士气自然会高的，码头那边还有海军工程营，他们二十四小时修码头，修好以后大型商用运输船可以直接把物资送到，不用太平岛的登陆艇转运，现在码头上是最辛苦的，登陆艇要在颠簸的海面上走一千多公里才能送一躺物资，一次航行就两天，小艇跟大船不一样，新兵呕吐的都站不起来，老兵们十分辛苦，你去看看他们，大家一定会更努力的工作。”

“是的，后勤的确很辛苦，我也感觉很辛苦，旧的参谋总部不是个适合指挥战争的机构，他只是个权力机关，现在军权都归到各部门，参谋总部最好是一个能协调好各军种作战的指挥机构。” 陈天昱边打仗边重新组建军队内部的机构，过去臃肿的指挥体系一点用的没有，雷雨田说：“新的参谋机关必须是军政长官公署下的一个军事参谋机关，而不是掌权的机关，应该由长官的军事幕僚担任，协调各部门配合。”

“联合指挥权我交给战区指挥部，以后一直这么做，新的参谋机关就是协调以及做计划，有个能干的联勤司令，新的参谋部门可以认真的研究怎么快速的打好仗，我感觉宇文陵不错，现在他是首席军事幕僚，没有权力欲望，就喜欢打仗不喜欢掌管兵符，我当他当联合参谋部的长官，给这个孩子这么大的压力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 陈天昱说出自己的担心。

“你不是要亲自视察战壕么，最好让他去，考验一下这个小子，我也很看好他，可不是因为我跟他是老乡，我在家乡不认识他，我流落到国外谋生的时候，他还没上小学呢。”雷雨田转身看看远处站着的宇文陵。

宇文陵这个小子玩兵棋推演厉害的邪乎，一旦他能熟练运用一个演习软件之后，几乎无人能打败他，天生的参谋官，一晚上喝上几杯咖啡可以趴在地图桌上做出十几套作战计划，写的计划简单扼要，图表做的清晰明了，雷雨田也十分欣赏他，要不是因为这小子没开过枪，他早把宇文陵收下做战区参谋长，雷雨田从他身上还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出身贫寒却十分上进，

雷雨田叫过宇文陵，“文陵老弟，你做兵棋推演是常胜将军，军内没人不知道你，今天你也来前线了，你年轻正是干事业的时候，陈长官要去后勤视察，你能不能替他去前线走一躺，谁都知道你这个常胜将跟陈长官行影不离，你看好不好？”

“感谢雷长官信任，我愿意去。” 宇文陵穿上军装就帮着军政府策划战争，现在开战十几天他还没看过前线，另外他连枪都没打过，似乎小时候玩过仿真气枪，打铅弹的那种，今天去前边可以玩真家伙。

陈天昱看着自己的堂侄陈仕隆，“你陪他去，他地表我。”

“是。”陈仕隆跟宇文陵离开机场，陈仕隆亲自开上一辆缴获的吉普车，带着坐卡车卫队离开机场，宇文陵穿着干净的夏季军常服戴着一顶跟衣服不般配的头盔就这么去了前线。

颠簸的吉普车沿着简易公路走一段，又钻进丛林中的小路，这些小路都是坦克从海边登陆后往前线走碾压出来的，路面还算结实，战区司令部的宪兵还在简易路上设立的路标，坦克开出来的双向车道很宽，吉普车很顺利的开到前线。

一座山峰出现在眼前，宇文陵看着山就说：“这里就是防线最西边的主要支撑点，我在你们发来的报告上看过，在上边可以监视很大一片地方，敌人的炮兵和坦克兵很难靠近。”

“是的，西线主要靠这个支撑点，现在上边只部署很少的部队，迫击炮连和机枪连在上边，其他的轻型火炮都在后边，现在海军只运来75毫米榴弹炮，都是古董，打完这里的仗它们可以退役，我们物尽其用一点都不浪费，炮弹未爆炸率是越来越低，年代越久的炮弹越不响，不过都成了地雷了，那些过期的弹药可以随时爆炸，敌人的工兵不得不挨个排除，要是下了雨炮弹被泥浆掩盖就成地雷了，你想出来的用战争消耗过期弹药的办法不错，我们可以省一大笔处理过期弹药的钱。” 陈仕隆边走边说把他带进指挥所。

在山南边的指挥所后面有很多门原来装备山地部队的轻型75榴弹炮，指挥所前边是开阔地，坦克都被部署在战壕后面树丛里，宇文陵说：“那些坦克当机动火炮使用还好使么？”

“世界上坦克被步兵掩护的还不多，不过我们必须保护好这些古董，m24一分钟可以射出五枚炮弹，它比单兵武器打的远很多，迫击炮对付战壕和散兵坑，坦克对付之外的敌人，现在防线很安全，有导弹手值班，即使偶尔从树林里冲出来几台t－62和pt－76坦克也会被击碎。因为西边只有这里的通行状况最好，所以敌人重点进攻这里，一百二十公里长的防线上适合车辆通过的地形只有十分之一，人员可以渗透的地方至少有几十公里，很多警戒雷帮我们守防线，近几日敌人的攻击少了。” 陈仕隆还没说完，敌人捣乱似的用迫击炮一阵乱轰，把防线里的士兵全赶到战位上。

“他们来了，我进阵地跟你们一起守阵地。” 宇文陵钻进防线里，这里的武器十分多，无坐力炮，以及迫击炮都在第一道战壕内，支援武器都是靠前配置，显然指挥官看过《步兵进攻》这本书，特种部队进口的m249、m240机枪都指向前方，m4卡宾枪下的m203榴弹发射器也装好弹药。

“难道是无线电被监视了，专机一到麻烦就不断，前边的防线也变的不安全。” 陈仕隆站在一挺m134型六管机枪后边，机枪手紧张的看着眼前，陈仕隆拍拍机枪手，“不要紧张，千万别打空枪。”

对面几百米外的树林忽然冒出无数发烟幕弹，有的是发烟手榴弹有的是迫击炮弹，一阵白色的烟幕遮挡住树林，之后更多的烟幕弹落在两军对峙的开阔地上，坦克的轰鸣声忽然从前边传来，专门负责对付坦克的导弹发射手全部把龙式导弹扛在肩膀上，发射保险全部打开。

第十二节

“情报部门证实敌军的最高指挥官亲自到了前线，空军和陆航都小规模的出动，不过那要靠运气才能取胜，我们要靠实力，上级给我们加强了一个t－62坦克营，还有我们特战旅的装甲营，我们集中向一个方向突击，一定能攻克侵略军的防线。” 阮文山以前敌总指挥的身份向即将出战的部队训话，步兵装甲兵各个立功心切，全然不顾几天前的损失，这些没挨过大的作战部队从上到下都很猖狂，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觉，一点都不把敌人看在眼里，他们认为前些天失败是因为自己的友军饭桶，其实他们不知道自己也好不到那去。

前敌参谋长吴庭和授权组织进攻，陆军一号王牌营猛虎营的步兵全部跟随坦克装甲车辆向敌军防线突击，阮绍光身为猛虎营的指挥官，也开始战前动员，“前边只有五百米的开阔地，我们只要冲过去就是胜利，注意隐蔽自己，好好的教训侵略者，总部会给你们颁发勋章和嘉奖令，跟在坦克后出发。”

烟幕弹释放开只后三十几辆t－62加大油门从树林里钻出来，顺着开阔地猛冲，烟幕的掩护下坦克和步兵都不会被敌人瞄准，部队离开出发阵地直扑陈仕隆所在的防线。

“坦克部队，立即向烟幕里射击，高爆弹持续发射，直到打退敌人。” 陈仕隆拿对讲机下达命令，战壕后的坦克从树丛里冒出来，75毫米坦克炮对着烟幕最集中的地方迅速发射炮弹，阵地内的特战连指挥官拿着电话，“炮兵营，方向阵地正前方，距离一千米，最大射速开火。”

坦克连和炮营接到命令玩命的开火，密集的炮弹落在烟幕中把烟幕炸开，一排t－62坦克露出了吓人的炮管，战壕里的坦克猎手立即发射龙式反坦克导弹，几十枚单兵导弹飞向敌坦克阵，反坦克排的陶式导弹也飞离发射管，带着导线的导弹成群结队的落在t－62坦克上，没等t－62坦克上的炮手看清楚目标，他们的坦克炮塔就被导弹击穿。

陈仕隆身边的机炮连立即用无坐力炮和迫击炮向敌坦克后边开火，他们预料到坦克后肯定有步兵，宇文陵第一次看到真实的战争，身后的坦克炮轻型榴弹炮不停的轰鸣，身边的无坐力炮后边不断的喷出烟火，迫击炮手以最快的速度把炮弹装进炮里，迫击炮的其他射手忙着往炮弹上装引信，箱子里全上装好引信的炮弹，机枪手冷静的等待目标的出现。

“我可以试一下么？” 宇文陵问炮手。

“可以，往里一装就行，长官请。”炮手把一门60迫击炮让给他，宇文陵紧张的拿起炮弹塞进迫击炮里，迫击炮并不响亮的炮声被榴弹炮掩盖，一发炮弹落在敌阵地里爆炸，炮手喊：“长官，请继续，干的不错，炸那些混蛋。”

“好。”宇文陵蹲在战壕里一枚接一枚的往迫击炮的炮口里塞炮弹，战壕内很多迫击炮都在发射，炮弹每秒落下好几发，刚从树林里跑出来的敌军就到在炮弹的火光之中，弹片乱飞打的敌人一群群的倒下，可敌人顽固的继续冲锋，几台坦克还继续往前开，导弹顷刻间把t－62炸成火球，猛虎营的步兵越过坦克残骸继续进攻。

“机枪手开火。” 陈仕隆命令一下，m2、m240、m249、m134机枪一起扫射，几百个敌人的步兵遭到十几挺机枪的射杀，在枪林弹雨面前步兵的身体是脆弱的，m2机枪几发子弹就可以把人打成碎片，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敌人倒了下，无坐力炮和迫击炮更加紧了射击，坦克上的前机枪也加入战斗，各种火炮射出的炮弹在战壕前几百米炸出一道火墙，这种火力拦阻的打法部队每天都用，几乎没用必胜，人的身体经不住弹片和子弹的反复攻击，打中一下就能让人失去战斗力。

安南国陆军的装甲车全速前进，btr轮式装甲车上的重机枪也是拼死还击，陈仕隆亲自操作一门106毫米无坐力炮向装甲车开火，猖狂的装甲车刚冒出来就被击毁在阵地前，敌军落后的武器装备根本架不住打，几分钟之内所有的车辆全部被击毁，步兵成群的倒下去。

m134机枪转动着枪管向最后几名敌人扫射，坦克炮和榴弹炮还在射击，阵地里的无坐力炮和迫击炮已经停下，机炮连的士兵看不到敌人就不浪费弹药，榴弹炮的反映迟钝一些，炮兵观测员喊停之后战场上才平静下来。

敌军的迫击炮没造成什么伤亡，只有个别被弹片擦伤的，陈仕隆乐呵呵的看着宇文陵，“这就是战争，向屠杀一样，敌人愚蠢的进攻就是找死，他们的武器跟我们一样古董，用来防御还是可以的，我们就不会拿坦克进攻，m41坦克在rpg火箭筒面前也是待宰的羔羊而已，我们的火墙能顶住敌人的冲击，敌人在防线前血流成河，只要炮弹足够他们冲不过来。”

“我第一次这么近的观看战争，第一次见这么勇敢的部队，我对你们有信心，我想陈长官比我更有信心，防御作战也能这么痛快，比游戏《抢滩登陆》还有意思。” 宇文陵心里算是过瘾了，总算操作过武器了，不过他还想去坦克上看看，“我可以看看后边的坦克和榴弹炮么？”

“当然可以，请跟我来。” 陈仕隆把阵地交给特战连以及这里的部队，他领着宇文陵往后走了十几米，一辆m24就停在那，车里的乘员都钻了出来，在热带钻进没空调的坦克是件很恐怖的时，大家几乎没穿制服，只穿着体能训练时穿的短裤和背心，车底下还有不少冒热气的炮弹壳。

“这坦克用了这么多年还跟新的一样。” 宇文陵感觉部队状态很好，如此老旧的武器保养的跟新的一样，坦克上的车上下了车回答，“欢迎来到前线，我们的车都跟新的一样，只要有足够的弹药和随时更换的炮管，我们可以击退任何攻击。”

“非常好，我会保证你们的弹药供应，今天你们就会发现后勤会有很大的改变，有你们这么优秀的军人，是我们国家的福气，还有什么困难尽管告诉我，我尽量帮你们解决。” 宇文陵穿着军装，少将的军衔足以让坦克手们羡慕。

“听说今天就有沐浴车和野战炊事来，我们都很高兴，不用总吃压缩饼干和罐头，不过我们住的实在是太糟糕了，帐篷又热蚊子又多，我听说国防军有野战方舱式的东西，我们也想要，如果给我们一些集装箱的话，我们可以自己动手改造它，另外装上空调士兵们就可以好好休息，战斗时也会更有精神，炎热并不停的流汗让大家很疲惫，每天都很难熬。”车长提了一个宿营方面的要求。

宇文陵点点头，“雨季时住帐篷更麻烦，我会尽快解决。”

“我们去炮营看看吧。” 陈仕隆想要的都被坦克兵说了，他也没什么好提的，宇文陵拿出记事本把士兵的需求记录下来以后又视察炮兵阵地。

炮营每个连都有八门m116型75榴弹炮，这种只有六百多公斤的炮可以把炮弹打到八公里远的地方，住需要一个五人的炮班操作，马和吉普车都能轻松的把它拉走，炮弹也十分简单，只有发烟弹、榴弹、破甲弹，操作这种炮就跟摆弄玩具一样。

炮兵见到挂少将军衔的军官都站起来欢迎，他们跟倒霉的坦克手一样，只要活动就满身是汗，他们不戴帽子，脑袋上包着湿毛巾解暑，有的只穿一件短裤。宇文陵感觉这些士兵也不容易，所以很客气的跟大家打着招呼，“兄弟们辛苦了，我是陈长官的军事幕僚，有什么情况可以说说，我尽量为大家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