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韫看了眼表,六点一刻,猜测周时钦应该结束了下午的课在吃晚饭。
思考了很久,她还是按捺住了没有打电话,担心他学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
周韫说不出来。
明明是一样的通勤车,已经做了好几年了,可今天却格外煎熬。
周时钦下晚自习回来了吗,没见面的这一周他瘦了吗,这段时间他反思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一连串的疑问更像是隐忍的关心,意识到这一点的周韫吓了一跳,她无法明白自己对周时钦的关心是出自母爱还是什么。
原来,她只遏制了周时钦的二心,从来没有审视过自己。
纵容他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是自己依旧拿他当个孩子,还是分明也喜欢、眷恋被拥抱的感觉。
周韫打了个寒颤,一股冷意从脚底板窜到头盖骨,地铁车厢明明没开冷气。
所以你看,周时钦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小孩,他最清楚如何攻破周韫的心里防线了。
他早就“逼着”周韫一点点放下那些所谓的母子距离,再轻而易举地给那些亲密冠上撒娇的名义,周韫会接受的,不是因为她心软,而是因为这是周时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