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欲燃也不好再劝阻,那你小心点,有事给我们打电话。
陈予书道了声好,赶在宿管锁门前,跑了出去。
晚间的校园静得可怕,只有飞蚊虫鸣声,陈予书打着手电照明,朝着画室的方向,走一阵跑一阵。
教学楼的大门还开着,整幢楼黑压压的伫立在原地,陈予书有些紧张地舔了下唇,踩着声控灯,一鼓作气爬到了三楼。
长长的走廊只有她一人的脚步声,路过厕所时,水滴滴答答落在池间,悠长粘腻,陈予书浑身寒毛登时立了起来,她忍不住搓了搓双臂,大步往画室的方向跑去。
微弱的光亮透过窗户,陈予书心头一喜,将门推开一小条缝,轻声喊道:陆微,你在里面吗?
谁?
声音传来,正是陆微,陈予书连忙推开门,是我。
书书。陆微起身将灯打开,看见她,很是惊讶,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当然是来找你了,这么晚还不回宿舍,手机也不带。陈予书走过去,看见一地的纸团,再结合白天的事,稍一细想,便隐隐猜到了缘由。
哦,不小心忘了。陆微垂头擦着手掌侧边的铅笔灰,问:现在几点了。
十点四十二。
陆微嗯了声,随后忽的反应过来,惊道:宿舍门关了?
陈予书点点头,所以,我们得赶紧走了,不然等会儿教学楼关门,今晚就得在画室睡了。
陆微欲言又止地张张嘴,想说自己本来就打算在画室过夜,但最后还是把话吞了下去,对陈予书道:嗯,走吧,我陪你回宿舍,求阿姨开开门。
还是不麻烦阿姨了,去外面找间酒店吧。
也行。
出了教学楼,两人慢慢往校门外走去,晚上凉风习习,陈予书穿着白天的那件簿外套,冷得忍不住抱紧了胳膊。
见状,陆微有些愧疚地看了眼陈予书,揽过她的肩,帮她搓着手臂,这样好点了吗?
陆微侧边垂下几缕发丝,被风吹着,扫过她的脖间脸颊,陈予书感受着突然傍近的体温,身子微僵,不由转移注意力道:今天你妈妈来开讲座,是不是有人说三道四了?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问询,闻言,陆微鼻间却不由一酸,片刻后才道:不算。
那就是有了。陈予书转过身,有些心疼地将她头发别到耳后,又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他们不了解你,不要听他们胡说,别难过。
白日挤压的情绪瞬间翻涌至眼底,陆微喉间一梗,往上抬了抬眼,忍着泪意,不只因为这个。
还有什么?陈予书拍着她的背,耐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