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只是长久地沉默,像是在难以挣脱的回忆里沉溺半晌才艰难干笑一声:“……抱歉,就是这个我没办法说。”
无意间戳到了对方的痛楚,降谷零连忙道歉。
“小阵平,”萩原研二像是突然悟了什么,语气忽然严肃,“你老实告诉我,那个人是什么时候缠上你的,他到底做过什么?你为什么……不报警?”
知道自家幼驯染没那么好糊弄,松田阵平只能结合着现实和外援先生的只言片语半真半假解释:“在上警校之前,有一段时间了,至于那个人——他是一个黑暗组织里的代号成员,我目睹过他安装炸弹和残害……一些人。”
黑衣组织,是一个以酒名为代号的大型跨国犯罪组织,也就是诸伏和降谷上辈子卧底的地方,这个情报外援萩已经通过面板告诉他了,前者非常抱歉地向自己袒露:他来自一个自己和松田因为某些意外成为卧底的平行世界,所以干过不少坏事。
松田阵平则是表示理解,卧底的工作有多么凶险他们的同期已经用生命证明过了,为了不引起怀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至于目睹安装炸弹指的是在□□处理课上松田阵平看萩原饶有兴趣地拆了教具又装回去,这是最能解释松田是怎么被黑西装注意到的。
也算安装嘛。
联想到上辈子潜伏进去的诸伏景光因为内部消息暴露而自尽在天台,松田阵平想着给两个潜入工作如在蛛丝上行走的同期提个醒:“为什么不报警,就是你们想的那样,里面有可以压下这件事的人。”
他侧脸,似乎是不想让身旁的萩原研二看到自己失控的表情:“报警……也没用。”
气氛更沉重了。
松田阵平甚至没有隐瞒太多,只是略过了自己的遭遇,但也因此他们才觉得沉重,设身处地代入松田的视角思考一下就能理解其三缄其口的原因了:警察不可信,朋友不能说,狭小的交际关系,也没有完全可信的倾诉对象,还有可能被黑西装时不时拿朋友的性命要挟警告。
这样的时日甚至已经持续了不知道多久,要不是警校军事化管理,时间紧凑,他们又恰好关注到了他的异样,松田阵平只能在这样的道路上无声地咽下痛苦继续独行直至悄然崩溃。
正义被鸦羽遮蔽,秉持内心的他却也不可能欣然投身于组织里。
甚至如果不是他们看到了这次直播又撞上松田发现,他只会含糊其词防止他们被牵扯进来以至于丢了性命。
对同期这么没信心吗,就不能是我们反过来把黑西装抓进去增加业绩吗!有人能压下消息不代表犯人都抓到了铁证如山对方还嘴硬抵赖不认吧?
……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