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活着的,是一天一刻地真切活到现在,如果只因为某些人的意愿草率地死掉,让冷冰冰的文字简短概括一生岂不是很亏吗。
短短几行讣告背后凝结的是他们属于自己精彩的人生,童年凝视的野花,父亲的教导,志同道合的朋友,放学路上黄昏拉长的影子,燥热漫长的夏天,飘渺的悸动,热血昂扬地定下未来效忠的志愿——尚且年少、脸颊还有点婴儿肥的他露出自信的笑坚定地宣告,我以后要去当警察!
国中时期的萩原研二懒洋洋地撑着脸,伸手应和,开玩笑似的说,我只想要铁饭碗,那我跟着小阵平考警校,我们又可以在一起啦。
然后就是看书学习,考试,上警校,工作,一幕幕平常又平静的日子组成了名为“松田阵平”的一生。
只是高维观测者的眼里,好像松田阵平这个符号的代表就是摩天轮,萩原研二是早死查无此人的白月光,班长是意外车祸,诸伏景光是意义重大的自杀,降谷零是亲友都死掉的悲情倒霉男配。
……啊,但是这么说来。
松田阵平换了个姿势,似是难以承受事实般捂脸,所有表情收敛暗处,声音低沉:“……我答应你。”
“后续会好好配合外援的。”
接下来受伤也无所谓,试探最后一下也可以暂时停下了。
因为就在刚刚,电光火石间,他好像顿悟了一些关于系统的秘密。
但还不是很确定,需要再等等验证。
再等一下,很快了。
系统或许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默声消失,与此同步的是大门被打开和男朋友欢快的声音:“小阵平~我回来啦,你猜我路上遇到了谁?”
这么开心,是遇到了老友吗?刚从降谷那边回来,班长出没地点不定,那就是诸伏?松田阵平手上动作不停,把本子放起来,一边放松地转过来调侃:“是遇到了景旦那吗……萩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萩原研二顶着一张明显是和某人互殴过的脸兴高采烈,看进门时松田在忙,便流畅地转换脚步,自力更生地捧着医疗箱坐在了男朋友身边,狗勾眼等着被夸。
“嗯——我遇到了麦卡伦,所以我和他打了一架。放心,我知道他现在和公安达成了暂时的合作,彼此下手很有分寸。”
松田阵平没好气地掏出酒精棉片摁在自家突然冲动的幼驯染的帅脸上,痛得对方一激灵:“这叫有分寸?还有哪里受伤了?”
萩原研二笑嘻嘻的,顾左右而言他,丝毫不在意伤口的样子,被松田揪着脸问你招惹那个不稳定因素干嘛,才垂眸悄悄环住了男朋友的腰,狡黠地眨眨眼:“这不是想帮你出气嘛……”
想也知道,如果要争取到根基深重却弱点明显的麦卡伦做污点证人,组织的毁灭会轻松很多,所以上面那些人会暂时放任麦卡伦的一些小举动,在一切事件结束后再作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