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懑的伊达航无意间咬扁了滤嘴,想到什么又叹了口气。
但是也可以理解,降谷和诸伏大概率去做了潜入搜查官,不联系属实正常,松田不会自己掀自己伤疤,萩原只会帮他捂得更严再自己莽上去。
还不了解这群小混蛋的本质他就不是班长了,大家主要秉持着有困难自己先上,支撑不住也绝对不找别人的独狼原则,幼驯染和同期是重点防范对象。
而且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知道最多内情的人正在他对面眼睛通红、恶狠狠地盯着烟雾出神,几天没睡个整觉可怜巴巴的,现在还寄来那种挑衅的录像带……
疑似致幻剂,不明药物的胶囊,带倒刺的鞭子……即使安慰自己对方对松田有特殊的情感不会随意杀人灭口,但是漫长没有尽头的折磨怎么也算不上好好活着,松田阵平那样的性格也不可能轻易屈服,把对方逼急了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还用的是萩原的脸,等事情结束后松田不会对萩原研二有心理阴影吧。
简直多灾多难。
思考着怎么捞人,人捞回来了去哪家神社拜拜的班长突然听闻外面有动静,拉开门一看,金发同期正急匆匆左顾右盼,见他探头匆忙一招手:“快来,那个炸弹犯招了!他说他知道寄录像的人的地址。”
旁边半长发的同期风一样的刮过去,不忘招呼他一句:“班长,快来!”
这才多久,回来有半小时吗就招了?
伊达航望了望自己手里的半根烟,果断掐掉火星迈开大长腿,几步并作一步,和几个人一起往审讯室去了。
从监狱逃跑的男人有着浓重的黑眼圈,看起来相当惶恐不安,时不时试图用拷在桌面上的双手扯松项圈,一直反反复复地哀求,自己愿意给情报,能不能先把项圈取下来,真的会爆炸的。
在带他们进来的时候有爆处组的人过来检查过了,暗地摇头示意没问题。
也就是说这是个哑弹。而炸弹犯却深信不疑项圈能要他的命,不仅如此,他还神经质地反复抚摸自己的皮肤,说要等人来齐了再开口。
正好该来的都来了,接收到暗号的警员清嗓开口:“人已经来齐了,你可以说了。”
“我,我逃跑的时候是有人接应,就是和我一起被绑的女人,她拉着我给东京各个地方安装炸.弹,直到……我们俩被另外一个男人抓了起来。”
一提到这个人就和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样,炸弹犯猛地激动起来。
“他简直就是魔鬼!根本不是正常人,他把我关在小黑屋里整整一个月,每次吃饭前都会拿出一个新炸弹,拆不完就会死,只有在限定时间内拆完才会给我一点吃的……还有刑具,对,隔壁的房间里总是传来惨叫,不成人形的尸体被拖出去好几具,透过门缝能隐约看见他拎着鞭子对我笑……”
警员不太友善地敲了敲桌面:“回神,我是在问你那个人的地点在哪?”
“啊对,地点,地点,”犯人稍微恢复了镇定,甚至坐直了身体,“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我有一个条件。”
警官隐晦地看了看通讯器,接收到长官答应他的消息才装作不情愿地点点头。
犯人长舒一口气,重新瘫坐下来:“他把我绑上车的时候我还清醒,那个地方距离警局只有十分钟不到的车程。”
“而我的条件是,判刑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判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