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下意识将父亲的衣角抓得更紧,毛利小五郎深深看了一眼极速奔跑的年轻人,先哄着孩子进车子里等一等,如果无聊,可以把杂志拿出来看。
他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事不太适合未成年在场。
一层,两层,三层。
老旧小区不存在便捷的电梯,但是七层已经是高度的极限。
波本气喘吁吁地停留在天台门外,一门之隔就是他这段时间一直追寻的酒保,想要救下保全的同期。
门外很安静,只能听到风。
但他知道对方一定听出了自己是谁,甚至可能看到了自己狂奔而来的狼狈模样,已经在怀疑或者干脆知晓了自己卧底的身份,正准备好整以暇地看他强行演出。
作为合格的组织成员兼卧底,他应该装作看不见,捂上眼捂上耳朵,不看不听不说地路过。
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坐视不管。
他没办法看着苏格兰被带走自己什么也不做,焦虑绕着客厅转了百来圈也找不出寻人的办法;他也没办法看着本该无辜的朋友一而再,再而三被卷入组织的泥沼里。
他要是能做到无动于衷,同伴的血溅到脸上眼都不眨,算什么公安警察?
于是他推门而入。
在欢呼的冷风中,安室透透过半长发的间隙先看到了自己英勇的同期,卷毛正在警惕地后退,试图翻过栏杆进行一个漂亮的信仰之跃。
下面拼命挥手示意他回去的人影像蚂蚁般忙碌,喊声被风声稀释到只剩呼啸。
“喂,危险!”
听到幼驯染焦急到不顾身份脱口而出的提醒,正对着门口摆出冷漠带着三分嘲讽恶人颜的异世界诸伏景光也惊讶回头,差点心脏骤停:“……阵平,你在干什么?想要用死亡来逃避吗?”
观测自小侦探跑上来时就开启了,精彩波澜壮阔的对峙自然也落在观众们眼里。
松田阵平思考过很多模糊的问题,比如系统说的让高维观测者于心不忍的时限是多久?一秒还是一小时,还是一天?
他短暂地考虑过虚晃一枪的效果,在有把握有外援的安定环境下以身试险总比出意外时需要放手一搏要安全的多——总而言之,条件正合适,他想跳楼试试。
但是被发现了。
其实是瞄准了前方几股电线准备抓着缓冲到隔壁楼的松田阵平衡量了一下,一个景老爷还好说,如果加上不明真相的安室透,两个人联手先把人捞下来的可能性过于大了,如果发生自己被一扯失去平衡从而真的跌下楼层……算了,他还想留着命晚上回去和萩吃火锅。
所以他若无其事地又翻了回来:“……少年jump失败。”
芝华士以熟悉的苏格兰无高光版微笑示意两个人的账一会再算,现在先安抚这只看起来想套他麻袋的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