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如有神助(2 / 2)
父女之间的对话说完了,秋振宇被内侍礼貌地引领出门,宫女们来收走了那张梨花木椅,珉儿冷冷地说:“劈柴烧了吧,不要留下了。”
清雅一笑,搀扶皇后起身,却见她捂着胸口似乎犯了恶心,忙问道:“娘娘害喜了?”
珉儿摇头道:“你几时见我害喜过,我是喊了几声父亲,才恶心得慌。我是我娘生的,没有父亲的。”
说来,皇后不害喜不难受,腊月除夕和元旦,大宴之上和平日无异,她的酒壶里永远装着温水,旁人瞧着的确想象不出一个孕妇敢喝酒,如今终于公布这一消息,难免人人惊讶,有福之人不落无福之地,像是注定了全天下的好事都在她一人身上。
而上阳殿屹立在太液池之中,皇后深居简出,皇帝又派了无数人层层保护,不是谁想对皇后怎么样就能轻易下手的。且就在皇帝离京半个月后,西平府的宋渊突然出现在了京城,让几位正欲在朝纲上做文章的大臣吃了一惊,他手持皇帝的密旨,奉旨协助宰相秋振宇扶持朝纲。
明眼人看得出来,说是协助,其实是监视,而且如今的宋渊已不是区区一个编纂史书的文官,他竟然还带了一万兵马回京。
珉儿再见宋渊,那个从前时不时露出文人酸腐的人,晒得黝黑又健壮,连清雅都认不得了,而他再也不会说些酸溜溜的话语,特别是亲身经历之后,才明白到皇帝治国的不易,皇帝的强权虽有弊端,无论如何也好过昔日赵国的腐败懦弱。
“皇上带去西平府的将领,皆是随皇上出生入死的悍将,臣一介文官出身,资历尚浅,不足以和几位将军比肩,留在西平府只会碍手碍脚,让将军们心生不悦。”到底是文官出身,心思细腻缜密,宋渊很平静地对珉儿说,“待战事过去,臣还将返回西平府。”
珉儿道:“将你的妻儿一并接去吧,长年累月不在家中,他们会想念你。”
宋渊看着皇后的目光,稍稍有了异样,方才还意气风发的,此刻弱了几分,只应了声:“是。”
珉儿没有在意,有些话清雅已经对她说了,自己摆正位置和姿态便好,毕竟别人的心是无法控制的,珉儿自信容颜和气质,会有皇帝之外的男人倾慕很正常,正如他的丈夫,不也被无数女人爱慕着吗?
当然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更是出了事就会麻烦的事,珉儿在心里掠过一瞬,再不多想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二月中旬时,西平府外的战火已经点燃,大齐的将士经历累年战争,就是前年还在羌水关打了一仗,身上的硝烟血腥尚未散尽,而梁国和赞西人休养生息多年,纵然也有着相对雄厚的国力,没有实战的经验,在大齐铁骑之下必然相形见绌。
加之皇帝御驾亲征,气势如虹,同时挑衅两个国家,不仅不露疲态,更已把梁国军队逼退至大漠之中,较为勇猛的赞西人尚在纠缠。
捷报频频传来,百姓们越来越叹服他们的新君是战神临凡,相信大齐国运必然胜过赵国鼎盛时期,民心所向,皇帝虽远在境外,威望却震撼江山。而其中少不得宋渊的手腕,熟知历史的他,很擅长利用民心,连秋振宇也没想到,一个默默无闻的史官也能成为他的眼中钉。
皇帝打胜仗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皇后腹中的胎儿也日益长大,如今珉儿已经能明显得感觉到胎动,太后屡屡提起要将秋老夫人和白氏接入京城安抚皇后待产的忐忑,都被珉儿婉言谢绝。
而这两个消息,也明着暗着送到了纪州,秦庄每每看信后,都故作不语,秦文月在门前徘徊,也不是次次都敢来打扰兄长。
事情没有照着秦庄和秋振宇计划的发展,项晔这个人,如有神助,所有的事总是会朝着利于他的方向去,试问天底下能有多少人,可以披荆斩棘打败所有敌对势力,成为帝王?可是秦庄不信命,更不信他做不到。
三月初,赞西人已露出疲态无力纠缠,梁国也是艰难地徘徊在大漠中不敢出境,而项晔此番不是去入侵他国,自然不会轻易打入他们的边境,他要的是两个国家低头,老老实实地赔罪道歉。
可是三月阳春之际,谁也意想不到的一场灾难在三国交界之处降临,一场不该出现在春天的暴雨过后,瘟疫开始肆虐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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