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她的额间,画了一朵漂亮的花。
接连的雪天让这世界被冰雪覆盖,封铭带她到院里堆雪人。
其实堆雪人是西方人堆出来的角色,古人一般堆的是雪狮子。
但封铭就是和她一起滚了两个雪球,她体力小滚的雪球也小,刚好可以放在他滚的雪球上,成为雪人脑袋。
他们一起给雪人穿上衣服,给它塑造了五官。
然后宴碎就趁封铭不备,团了一个雪球砸在他身上,踏着雪跑老远。
再然后,他们就打起了雪仗。
显然封铭就是故意让着她,每一次都扔偏,基本不会砸到她,最多砸在她的脚边。
他自己反而像是追踪器一样,宴碎往哪儿扔,他就往哪儿迎上去。
有一次,宴碎不小心砸在了他的头上,弄得他满脑袋雪。
本来得意忘形的人赶紧冲上去,踮起脚伸出小手给他拍雪,他配合得很,微微弯下腰。
漆黑的眼眸看着她,里面有星星点点的光。
晚上也是他亲自下厨,宴碎一边帮他打下手,一边问他:“封铭,你怎么什么都会?”
他没个正形:“我明明除了爱你什么都不会。”
他做菜很好吃,简单但美味。
第二天,封铭在院里花了一上午给宴碎做了一辆小小的雪车。
她坐上去,他将她拉到坡顶,等她高高兴兴地欢呼着滑下去,他也跟着追下去,时刻注意她的安全,再把她拉上来,再跟着她一起下去,乐此不疲。
宴碎当然不会自私到只顾自己,于是跟他一起将雪车推上去,让他先坐上去,她坐在前面,他从后面环抱着她,拉住拉绳,一起滑下来。
冷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因为惯性往后靠在他怀里,狂风,也掩不住他的心跳。
第叁天又下雪了,吃完饭后的宴碎说好冷哪儿都不想去,封铭便和她一起窝在火炉旁。
只是没坐一会儿他就起身,找来纸笔递给她。
“做什么?”
宴碎很茫然。
他挽袖研墨,“上次我给妹妹画了一幅画像,我觉得妹妹有必要回我一幅。”
可是宴碎并不会作画。
更何况用毛笔。
但在封铭的强烈要求下,她还是不得不拿起毛笔。
真的很难,她掌控不好力度,总是让墨汁在纸上糊成一团。
没办法,她把毛笔丢到一旁,在火炉旁捡了一块凉掉的炭块,用它代替铅笔。
这下就顺手多了。
虽然结果并不是很理想,无法画出封铭万分之一的帅气。
宴碎望着纸上实在抽象的画像,觉得还是不要给他看为好。
在她画自己的同时,封铭捡起她扔在一旁的笔,在纸上也画着什么。
于是宴碎把画像面对自己扣在胸前不让他看,自己倒是凑过去看他画了什么。
什么嘛,差点以为他又在画她。
结果只是一节树枝,枝头开满了花。
“这是九九消寒图。”
他主动向她解释,“过几日便是冬至,到时候你一天往上面涂红一片花瓣,等到所有花瓣都上了色,冬天就算真正的过去了。”
宴碎问他:“为什么要给冬天倒计时?”
“寒衣立冬后。”
他看向她,“今年冬天会很冷,数着过的话,就不会觉得有那么难熬了。”
宴碎正看着那节树枝,试图去数一数是不是真的有九十九片花瓣时,封铭已经抽走了她护在怀里的画纸。
举过她的头顶,他认真看了半晌,竟什么也没说,仔细地将它对折再对折,而后小心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