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夏医师菩萨心肠,面对重病的穷苦平民会免费给看病,他的朋友就是听闻过后想要占个便宜,结果去了那里被诊断肾虚有碍生育,并且以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为由拒绝给他免费,没了面子还要花钱的朋友不乐意,想赖账闹事结果被警察关进去好几天,狱里才知道那位夏医生人脉异常广阔,不仅普通警察,很多富商和官员都同他交好,要不是他还没真的闹事,怕是出都出不去了。
朋友边喝酒边说,哪怕醉酒状态都表现出唏嘘和后怕来。
男人脑门全是汗,甚至因为畏惧一时克服了疼痛,口齿颤抖着求饶:“夏、夏神医,是小人脑子不清醒,污蔑了您,现在,脑子清醒了,您肯定、看不上这婆娘的,不用再劳烦警察一趟……”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有警察被见情况不妙就第一时间去搬救兵的烈风叫了过来。
“抱歉,还要劳烦您跑一趟。”夏榆青对着过来的巡警微微躬身。
警察先生连忙弯腰,几乎是面对上级的角度,一张脸笑的憨厚:“能帮上夏医生我这一整天都高兴,哪还称得上劳烦,大概的情况我路上已经听烈风讲了,就是这家伙冒犯了您吧?”
说最后一句时警察看向男人,原本笑眯眯的弧度瞬间下降了不止一个弧度,笑出眼纹的眼睛也瞪着,闪出凶光。
男人半点不敢反抗,现在的警察们可没有警察守则和各种条条框框的规范,这位夏榆青曾经为他女儿治过病的巡警不似一些同僚那样横行霸道,却也是习惯了暴力执法的。
夏榆青帮男人将脱臼的手复原,只是没有除去方才下的毒,这毒并不会令人毙命,最初猛烈的疼痛过后,只是会虚弱些、昏沉些,带了些镇定的作用,希望他日后脾气能更好点。
男人被带走,至于夏榆青,他甚至不需要过去走程序,直接就可以回家。
夏榆青看向女人的方向,对方依旧保持着被拖倒在地上的姿势,怔怔地抬头,不敢看他的面具,只直勾勾盯着他的衣角。
周边的人噤若寒蝉,视线却都看着这边。
夏榆青没有试图搀扶或者做其他的,为这位可怜的女士的生活雪上加霜,只道:“抱歉,我寻问夫人几句竟然害您被丈夫责难,这是一些药膏,外用于伤处,若是身体不适,也可以到夏氏医馆治疗,今日是我连累了夫人,之后您来看病就不收您药钱了。”
女人沉默寡言,怀抱着陌生的善意不知所措,想说些道谢的话时那位夏医师已经转身离去。
怔怔地拿着触手微凉光滑的白瓷药瓶,瓷瓶折射着阳光,温润、美丽极了,曾几何时,她在大户人家做绣娘,也见过这样美丽的事物。
只是多年积攒的银钱给了哥哥,她却被父母卖了这样一桩亲事,原先技艺精巧保养得细致纤巧的手变得粗糙,终日缝补,再碰不得那昂贵的、细软易伤的布匹绸锻,被毒打也没有流出的眼泪忽然盈了眼眶,流了满面。
她捂着脸无声痛哭,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