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屏风隔绝了两处的人,床上颠鸾倒凤的男女肉体纠缠,黑暗无光的角落里帝王和国师窥视一切。
苏樾面无表情地坐着,也不避讳,目光松散地落在薄纱屏风后交欢的肉体上,内心里现代苏越的性格冒了出来,她想起莺南柴房的那场活春宫。
果然,没有及时给青春期的未成年做好性教育和事后心理干预,现在真的变态了……
这夜之后,苏樾过上了白天和皇帝议政讨论国事晚上陪皇帝看活春宫的日子。
长夜漫漫,又无光影,屋内所有的烛火都照在床榻处,苏樾目之所及也只能是情欲现场。
邬修似乎也不做什么,就只是让苏樾陪他同看,然而苏樾感到奇怪的是邬修的视线大部分都不落在床上男女上,即使在黑暗中,苏樾也感受到邬修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他是想探究什么?是想让身为国师的她出丑?
君心难测,更何况是个崩坏的命途坎坷的帝王,苏樾以不变应万变,一连好几个晚上都淡定陪着邬修观春。
起初他们只是默不作声地在屏风后看,后来邬修会突然出声作简短指示,命令换姿势换人等等。
苏樾发现,邬修的指示似乎与她有关。尽管苏樾一直以来都未发表意见,通常彻夜不语,但邬修还是以一种敏锐的直觉逐步校准出了苏樾的喜好。
邬修沉迷于观察苏樾的神态,微微皱眉是不喜,眼睛一亮是感兴趣,嘴角微扬是满意,移开目光是反对。
他破解她的微表情,通过不断尝试验出了苏樾的偏好,她喜欢唯美甜蜜的氛围,容貌对等的佳人,心意相通的欢好,偏爱看身材矫健肌肉明显的高大帅气男子。
经历数个夜晚的校准,到最后,眼前的春戏便如同是为苏樾量身定制,让她几乎再挑不出毛病。
但苏樾并非是出于喜欢才看这春宫,她只是被迫成为皇帝恶趣味的玩伴,她很快便厌倦了这闹剧。
屏风外床榻上的男人撑在女人身上卖力挺腰,帘帐摇晃,满室的呻吟喘息交替不息,苏樾却在旖旎情潮中陷入无聊和疲乏,她有将近一月睡眠不足,白日上朝,夜里陪看,再刺激火辣的交缠都不如梦乡美妙。
不知何时,苏樾睡着了。
重新睁眼的那一刻,已听不见男女交缠的声音,床榻那处也无人影,室内极安静,只余星点烛火温柔晃着。
她所在的屏风后的角落依旧无光,她隐没在黑暗中,沉入睡眠里,出奇地睡了个好觉。
苏樾摸索着起身,发现身上盖着件宽大外袍,没有光线她看不清,猜测是邬修怕她睡后着凉随手扔她身上的,入秋后的夜凉意袭人,苏樾衣裳单薄,便留了那外袍搭在身上保暖。
她站起身,想再仔细看看屋里情况,视线飘到窗边,窗格透着淡淡月光,窗下有人举杯独酌,白玉酒杯泛着莹润色泽,沿着握杯的手往上,苏樾对上邬修的眼,二人的眸子如夜里明星。
邬修从上到下地看了苏樾一眼,身姿纤细的她披着件宽大坠地长袍,他微微一笑:“国师醒了,睡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