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雅风反问:“姑娘为何如此说?”
女孩笑嘻嘻道:“看你们的长相啊。浦宁国人的外貌都有地域特色,你们一看就不是我们这的长相嘛。”
裴雅风点点头:“原来如此。我们确是到此处游玩,在下裴雅风,这位是五公子。”
“裴姐姐好,五哥哥好。”女孩的嘴很甜,一下就拉近彼此距离,全然不似刚见面的陌生人。
“我叫柳莺,我还有个哥哥叫白鹭。好巧,我们兄妹也喜欢游山玩水,既然相识一场,不如大家结伴同行吧。我还有个好朋友想介绍给你们认识。”
邬修背着手,一言不发,对热情的浦宁小姑娘并无兴趣,也不想和他们同行,眉头一皱暗示将军拒绝。裴雅风却先一步开口:“好啊,出门在外互相帮助,大家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不知柳莺姑娘方才说的好友是?”
裴雅风一边说,一边不经意地给了邬修一个眼神:也许能有苏樾的消息也不一定。
邬修这才显得认真,状似不经意但竖起耳朵。
柳莺一听他们问起自己好友顷刻笑容加剧:“不如我直接带你们去见她吧,走走~”说着便自己蹦蹦跳跳往前走去。
邬修的帝王架子上来了,脸色微愠,不肯挪步。裴雅风小声地劝了两句,说道反正他们这样大海捞针不如跟着去看看,说不定能有线索。
“快来啊。”柳莺见他们没跟上,拼命招手大喊。
裴雅风友善笑笑,回道:“来了。”
邬修不情不愿地一起往前。
柳莺边走边给他们讲自己好友的事:“我那位好友也是像这样在路上偶遇认识的,她也是到处游山玩水,和我们兄妹志同道合,大家便玩在了一起。这大半年我们一起几乎走遍了整个浦宁。”
说着柳莺又回过头来看裴雅风和邬修,她打量他们的容貌继续说:“我的好朋友也不是浦宁人,和你们一样都是从北边的国家来的。”
邬修眼神一亮,急追问:“她叫什么名字?”
“你终于开口啦。”柳莺这么久才第一次听见邬修说话,忍不住打趣一下。玩笑过后她回答邬修的问题:“她叫阿肆。”
不是苏樾,邬修心底一沉,眼神的光也黯淡下去。
柳莺没察觉邬修的变化,继续叽叽喳喳像个快活的鸟儿一样往外吐话:“阿肆姐姐人美心善,你们见到也一定会喜欢她的。她阔达娴雅,身上有一股超然脱俗的气质。还很乐观开朗,她看起来像是没有任何烦恼,经常露出笑容,和她在一起我和哥哥都很开心。”
邬修没死心地在心里比对,前半部分还对得上,但后面的爱笑却一点不像。他记忆中的苏樾总是平静如水,脸上的表情很少。
“不过阿肆姐姐有一点不好。”柳莺原先明媚的脸上忽而蒙上淡淡阴云,她眼含忧愁地看向裴雅风和邬修,“她好像身体不好,我发现她悄悄吐血。我吓坏了,告诉哥哥后和哥哥一起劝她去看郎中。可阿肆姐姐却说她的病治不了,还安慰我们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会儿你们见到她,能不能帮忙劝一下,也许她看在你们都是北国人的份上,会答应去。”
邬修更加否定了,苏樾身体健康,不曾有任何病痛隐疾。
裴雅风接过柳莺的话,安慰道:“我们试试。”
“那太好了!”柳莺高兴喊道,又恢复活泼明艳模样。
说话间,叁人行走至一处园林。放眼望去,绿草青青,湖水碧碧,水畔有一小亭。今日天朗气清,微风轻拂,天上白云慢悠悠飘荡着。
柳莺还想继续说好友阿肆的事情,却忽然听闻有人喊她。
“莺儿,快来助兄长一臂之力!”
叁人循声望去,草地边上有一白衣男子,长身玉立,看背影本应是风流倜傥,但他此刻形容狼狈,破坏了应有的美感。
白鹭在水边钓鱼,等了半天终于有鱼儿上钩,还是条大鱼,鱼儿奋力挣扎,他竟有些拉不住,反被鱼儿扯下水叁次,鞋袜浸湿,白衣下摆也沾上泥土,弄得他十分尴尬。
窘迫之际正好看见自家小妹柳莺,白鹭不顾形象放声大喊求助。
柳莺看见此景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她一边向焦头烂额的白鹭跑去,一边大声对邬修和裴雅风喊道:“阿肆姐姐就在亭子上,你们自己过去吧,记得帮我劝她啊——”
邬修在原地看了会儿那对手忙脚乱的兄妹,心中很是无语,浦宁人都这般怪异?
“我们走吧。”邬修对裴雅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