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如此善解人意,出于礼貌,你本想同他说句“谢谢”,但客套话都已经含到嘴里了,你忽然听到了非常细微的一声动静。
“滴答”一下,如细小的水珠坠落在叶片上,又在触碰到实物的瞬间破裂成了无数的粉末。
然后是,滴答,滴答……
无数声相同的动响从最开始缓慢的一点到了令你觉得头皮发麻的一串。
提纳里伸出摘去了手套的五指,摊开在空气中,接住了那一滴坠落在他掌心的冰凉,“咦,现在就已经下雨了吗?”
他棕蓝色的眸子微微晃动了眸色,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安静的你,“我们要不去旁边的屋檐——米歇尔!?”
他的提议甚至都没说完,你便像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蹿了出去,几秒钟就跑没了影。
细雨从天空连绵不断地降下,这种滴落在你皮肤上几乎没有什么感觉的雨势,却让你整个人的神经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好在你的圣职装足够厚实,而这些细雨仅仅渗透了你的发丝,没能触碰到皮肤,并且在你迅速的反应下,大部分的雨水在接近你时就被你用神圣力给加热成了水蒸气。
但你没有办法做到百密无一疏,而这场雨不知要下多久,你不可能一整晚都处于使用神圣力的状态。
你跌跌撞撞地冲进了离你最近的建筑物,那家你才离开没多久的兰巴德酒馆。彼时正是享用晚餐的时间点,这里的客人比刚才还要多上一倍。
随着木门撞击墙面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一个穿着黑红长袍的少女从外头闯了进来,众人被这嘈杂的动静吓了一跳,纷纷朝门口的方向投去了视线。
你顾及不上他们的目光与闲言碎语,只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但为了表达不爽,你的尖牙用力地咬了咬,在唇瓣上留下两个泛白的小点。
你晃了晃脑袋,像只落了水而湿淋淋的小狗,凌乱发丝上已经凉透的雨滴被你甩落,露出了你那双灿金色的眼睛。
大抵是少女眼底的戾气太过于深重,那些还试图多看你几眼的客人们纷纷惊恐地收回了目光,好像生怕你会一个不爽就对他们采取什么极端的“报复行为”。
“啊,啊哈……还好。”并且很快从你唇间吐出的愉悦喘息就“证实”了他们对你的刻板印象。
你伸手,目中无人地在自己乱糟糟的发丝里揉了一通,甚至还拽了几根下来,在见到你指尖柔软的银色时,你没忍扬起嘴角,又非常妨碍风化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很好,这里也是凹凸有致。
你成功地化解了危机,在雨水中奔跑了两分钟,还没有被冷水打湿而变成男性。
“米歇尔?”
身后的门板又一次被人推开,动静不大,却把正在内心喜极而泣的你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