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稍远的一栋高层建筑接近顶层的套房中,隔着窗户用高倍望远镜观察着鹿岛响希那边进展的中原中也轻哼一声,对太宰治的做法表示不屑。
他是不会相信太宰治是真的在为鹿岛响希着想、想要将他身上需要承担的风险降到最低的。
这家伙这样做一定有什么未知的理由,或者埋着另外的什么计划的线头。
总之不可能是单纯的出自对鹿岛响希的好意——绝对不可能!
“不要总是把我想得那么坏嘛,中也。”
旁边同样用望远镜观察着形势的太宰治视线都没从望远镜中移开一点。
“我以为只凭小希是蓝染先生的弟子,就足够让你相信我对他没有恶意了。”
“……”中原中也沉默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才传来他有些迟疑的声音:
“蓝染先生……真的是坏人吗?”
“那得看是站在谁的立场、以什么样的标准来做出判断。”太宰治回答,“比如对你和我来说,蓝染先生为我们所做的一切,能说是坏事吗?”
“……当然不可能吧!”中原中也不自觉提高了音量,“如果没有蓝染先生……”
他说不定就要像太宰治这家伙故意用那种恶心人的形容方式说的那样,“被森先生骗身骗心还不自知,自认为将遇明主,马遇伯乐,傻乎乎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了。
并不是说森鸥外不好。
如果没有遇见蓝染惣右介,即使知道了未来会发生什么,以中原中也对自己的了解,森鸥外和港口mafia,依然会是他最好的选择。
他也愿意化作森鸥外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为他斩尽阻拦在港口mafia面前的一切。
可惜没有如果,在中原中也还没来得及为森鸥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之前,遇见了被太宰治带到他面前的蓝染惣右介。
在向自己展示了那样的幻景之后,那个男人一直保持着沉默,将主导权完全交给了太宰那个混蛋,直到太宰治为了激他应邀,对他身为“羊”的首领,却将自己活成了组织的奴隶——而且是完全贬义的、与森鸥外所说的那种“首领是组织的奴隶”中的奴隶含义绝对不一样的奴隶——发出无情的嘲讽。
“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家伙。”
那张欠揍到极点的脸上写满讽刺。
“明明是你的存在保证了那个只有些没能力的小屁孩组成的可笑组织能在擂钵街那样残酷的环境里生存下来甚至占据一席之地,可那群受你庇护的小混蛋却大多不知感恩,甚至将你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在依赖你的同时又惧怕着你、忌惮着你、嫌弃着你……”
到底是怎么能混到这么惨的啊?
还荒神呢!
太宰治眼中盛着明晃晃的鄙视。
“少来那套‘在我没有能力独自生活的时候是他们收留了我,所以我现在是在报恩’的圣母说辞。”
“会让我听了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