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他的门是紧闭着的。
可过了一会,她却鬼使神差地抬手,握住了门把。
“咔嚓”一声,门被轻轻打开。
房里是一片黑暗,她借着没有拉上窗帘的窗外月光,看到床上并没有人。
脚步停在原地,她侧了侧目,才发现他正坐在角落的沙发上。
“睡不着?”
他早已发现她的闯入,直到这时才看着她不徐不缓地问道。
她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淡淡开口,“你的背怎么了?”
他这样直挺着背坐着,很大可能是因为背部有伤、无法躺下。
“无妨,旧疾。”他如是回答。
他说话期间,她已经打开了一盏小灯,顺便拿起了柜子上放着的药膏。
“背对我。”她低低的,像是命令。
他的眼底此时闪过一丝很淡的光,慢慢转过身,将背部面对她。
她屏住了呼吸,这时弯腰、用手将他的衣服轻轻卷起。
灯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背上,有不知具数的深深浅浅的伤疤交错着,有些已经结疤很久,有的却是旧伤复发,看起来却是触目惊心。
哪怕他已是这样的地位,可也是在从前的险象环生里才走到了今天。
脑中不断地回放着在机场时的场景,看着这些伤疤,她用手指将药膏涂上他的脊背,细致而缓慢。
触摸着这些凸起在皮肤上的痕迹,她的心底却没有惧怕的感觉,反而有一丝说不明道不明的、轻微的不适。
这些伤疤,应该也有好几道,是因为她才添加上去的缘故。
她反复问着自己,心底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房里安静得连半点声息都没有,等涂完后,她刚起身要将药膏放回到柜子上,却在这时被他从背后拥住。
“谢谢。”
因为身高的缘故,他的手臂向下环住她的腰身,清冽的声音犹如冬日的清晨。
“谢什么?涂药膏吗?”她的睫毛微有些颤,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像往常一样清冷。
他的喉中发出了一丝细微的低音,像是笑、又好像是咳嗽,“是。”
被心驱使,被魂所引。
我只是感谢你,再一次,回到了我身边。
她原本以为他会在这样无人的时刻,继续刚刚在时速超过150的车上没有完成的事情。
可却没料到他只是这样静静抱着她,时不时亲吻她的耳垂、脖颈,没有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这是归属于他的,别样的温柔。
她背对着他,感受得心头都有些发颤。
到最后,她终于困倦,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他抱着坐在了沙发上,自己的头则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下游艇后,打算去哪里?”她在汹涌的睡意中,还不忘记问他。
“梵蒂冈。”他答,“睡吧。”
她脑中还在疑惑他为什么要去梵蒂冈,却在最后一个字音落地时已经闭上了眼睛。
清晨的阳光随着波光粼粼的海面,照映进船舱卧室。
她悠悠醒转,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身上披着一条毯子。
毯子上似乎还有他留下的气息,她在脑中想了一会,将毯子放在一边,走出了卧室。
一路走到船舱客厅,却发现空无一人,抬眼往甲板望去,也发现没有任何的人影。
她蹙了蹙眉,大步走到游艇的下船口。
游艇已经停靠在了岸边,戴尔和封卓伦正相对着抽烟,郑氏兄妹和柯轻滕却不在。
“你醒了?”因为顾忌到戴尔,封卓伦特意用了英语,字腔显得格外慵懒好听,“一路睡到意大利,可真能睡啊。”
她扫了他一眼,“……他们人呢?”
“去了梵蒂冈。”封卓伦指了指身后,“他们给你留了车,你按照导航的方向开,不远。”
她点了点头。
“我和戴尔就不去了,他这个大老粗压根就对那些城堡壁画没兴趣,我呢,是想把那个国中之国连同威尼斯,留在以后跟我太太一起去。”他漂亮的眼睛眯了眯。
“太太?”戴尔显然不太相信,“你会结婚吗?你这只花蝴蝶不是不婚主义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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