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被一股飘来的药香味给吵醒,在椅榻上睡了一晚全身僵硬酸痛扭扭脖子活动筋骨后,躡着手脚到里屋看太子的状况,太子脸色比昨晚好太多了安静的睡着,再三犹豫最后还是逾矩的伸手放在太子额上确认他是否发热,确认太子无发烧,我这才放心的走出房,到院子找采英。
拍了拍采英的肩膀打招呼道「起的好早,煎药呢。」
「吓了我一跳,原来是小姐。」采英手里还拿着扇子,吓的拍着自己胸口。
「多亏有你,否则我恐怕会手足无措。」
「采英能问小姐一个问题吗?」
拉了个板凳坐在采英身边,理所当然的「嗯」了声,表示儘管问吧。
采英踌躇了很久还是问出口了「小姐不是巴不得与太子爷撇清任何关係吗,为什么还不顾后果出手相救?」
「若我说纯粹因人命关天你是不是不信。」
采英摇了摇头,看来采英对我也算是十分了解,我虽不害人,也还算的上见义勇为,但不会多管间事,更不至于心善到为了救人不顾一切后果,尤其是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或害到身边亲近人的那些事情,浅浅的笑了笑又道「堂堂太子若死在我房里,我恐怕插翅难飞,最怕拖累了靖王府。」
「那小姐大可请三少爷帮忙呀。」
何尝不知昨晚最适合救太子的非三哥莫属了,一来,我信任三哥且三哥是男儿身不必担心男女大防,二来,三哥侠义闻名出手相救理所应当,三来,间云野鹤的三哥素来不理朝堂事,三哥立场并不代表靖王府,就不怕靖王府得罪太子的对立面,可为了琅哥哥冒点风险也是值得的「我有我的理由,只是此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虽不知小姐究竟盘算什么,但太子终归不是好惹的。」
与太子打交道就像玩火,稍不注意就会引火上身这点我还是明白的,为了不让采英胡思乱想,故意转移话题「誒,药是不是焦了。」
药香味中确实混杂了一点的焦火味,我提了个醒采英也闻到了,手忙脚乱把药罐子提起懊恼着「这药不能喝了。」
「倒掉多浪费,太子虽是千金之躯,也不至于那么娇弱,照样盛了拿去给太子喝。」
「小姐...」采英坚决不敢。
「生病的人嗅觉味觉都会变得比较不敏感,察觉不出来的,况且来不及再重煎了,你若不敢,我和你一同去便是,若太子喝出有焦味你儘管说是我煎的。」
再次进里屋太子已经醒了,精神也恢復大半,要是没亲眼见识他那可怕的伤口,可能还不知道他正受重伤,我道「太子爷再不回宫怕是要大乱了。」
「是该回去了,再不到一个时辰就得上朝了。」或许是因为伤口拉扯的缘故,太子双手笨拙的扣着釦子,看不过去本想帮忙却觉得不合情不合理便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太子穿好衣服,我招了招手采英立刻战战兢兢递上汤药,却表现的有点心虚。
太子并没有伸手接,只是沉着脸问「这药谁煎的?」
不会吧,这焦味并不明显,难不成太子还是闻出来了?采英神情已略显害怕,此刻仍不忘主僕之情「太子爷恕罪,是奴婢...」
方才已经向采英掛保证,此时为人主子当然要勇敢站出来,出声阻止采英自首「本是采英要煎的,但我吩咐她去打洗脸水,这药后来是我接手的,有什么问题吗?」情急之下竟忘了自称臣女...算了应该也没人发现。
「没,只是我看她神情怪异,留了个心眼,是你煎的便好。」太子说罢一脸满意、一鼓作气将汤药饮尽。
采英又连忙递上洗脸巾,太子洗漱后,擅自遣退采英,采英不敢抗命可又不敢让我自己面对太子,我不想为难采英便使眼色要采英放心退下。
「太子爷有话直说,臣女洗耳恭听。」太子故意支开采英定是有话单独和我说,正好我也有话想说。
「此次多谢你。」
「那是臣女该做的。」面上虽心如止水,但内心不停吶喊着「快问我要什么赏赐吧!」
太子一步向前,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冷不防捉起我的手「你自个儿刀伤没处理?」
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伤,伤口周围泛着赤红色模样可怕,正奇怪府医帮我包扎的绷带跑到哪去了,这才回想起昨晚睡到一半觉得伤口灼热难耐索性拆了绷带继续睡「正打算送走太子爷后再去找府医一次。」边说边将手抽回。
「等我回宫再遣小六子给你送些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