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查清确实是叶赫一族的诡计。」
太子明明已查清为何还能如此慢条斯理「既然太子爷已查清为何不放人?」
「此事我颇为难,皇后是叶赫氏的,叶赫一族在朝堂上也佔有一点份量,况且我还等着你来求我呢。」
心里冷笑了声,太子是故意想让我们着急,看来我也不必紧张了「靖王府在朝堂上份量也不轻,太子是想保全叶赫一族捨弃靖王府?」
「倒不是那个意思。」太子说罢递了个盒子给我。
我不明所以接过盒子却没打开「太子爷何意?」该不会这时候还玩是什么锦囊妙计吧...
太子爷看穿我的心思笑道「打开便是,何必胡乱猜测。」
盒子里装的竟是尖头的发簪,上头清楚的印着靖王府的记号,我错愕道「这怎么可能。」
「有了这簪子人证物证就都齐全了。」
记得我们学校有名的谈判学教授说过,谈判过程可以放低姿态但不能自曝其短,即便情况再糟也不能自乱阵脚,永远要留一张底牌「如果太子爷硬要诬陷靖王府定我们死罪,那臣女也不怕鱼死网破。」
「哦?鱼死网破。」太子似笑非笑。
也是逼不得已才兵行险招,若惹怒太子后果无法想像「太子那日深夜外出受重伤,即使不是做什么偷鸡摸狗的坏事但至少也是见不得光的事吧?臣女记得庄妃与太子似乎不合。」
「庄妃是与皇后不合,况且你认为庄妃会信你?」太子仍是一脸无关紧要,我更没底气了。
硬是挤了个笑容道「臣女就是有自信才敢这样说,太子爷愿意赌一赌?」我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当真越来越高明了。
「哈,你也别跟我急,我不过觉得气氛太僵,想逗逗你罢了,这支簪子不是事发的那支。」不知是我警告奏效还是太子本就这般打算,我也没时间搞清楚,只要太子愿意还靖王府一个清白就好。
太子话一落我才能安心「那靖王府上的簪子怎么会在太子手里?」才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太子迟迟不肯放小晴离开,难不成打算拿此簪子做偽证?我手里攥着这支簪子恨不得毁尸灭跡将簪子捏个粉碎。
「这把簪子是沉琅交到我手上的。」太子说这话显得太过含蓄深远,又想看我什么反应。
确实被太子的话给震惊了,沉琅何来的靖王府发簪?可想而知是从我这里拿走的,心里痛的不得了,可随后想起沉琅的绝情绝义便也不觉得那么痛不欲生了「臣女只要知道靖王府是被陷害的就足够了,太子爷希望臣女求你,臣女也求了,不知太子如何才肯放过我们?」
「本就不打算治你们的罪,况且你们还是被冤枉的,你且告诉我你费尽心思替沉琅求取官位,他却这般回报你,你作何感想,值得吗?」
「臣女不知,只知不曾后悔过替沉琅求情。」这是我的心里话,虽然沉琅背叛我、陷害靖王府,我虽恨却无法否认他一心想完成父母遗愿的那份心意,即便沉琅已走向错的道路,从那日诀别起就再与我无关了。
「知道了,你回去吧,明日会把唐古尔晴完好无缺的送回去,且会还你们靖王府一个清白。」太子顿了顿又道「你救我的恩情我也算还清了。」
本想问一问太子难道不恨叶赫氏害死小公主吗?可最后还是没问出口,就怕答案比想像中的更残酷磣人。
太子确实没有食言,隔日一早就将小晴送回来,且宣告了仵作的调查结果,还了靖王府一个清白。
另人意外的是仵作的调查结果。调查的结果是因小公主生母尹侍妾私自与守卫暗通款曲才產下小格格,怕东窗事发才勾结乳母决定杀小公主灭口,靖王府只是无辜的代罪羔羊,而沉琅的证词也被推翻,说是慌乱之中看错且被乳母的指证歷歷给影响了判断。最终赐死了尹侍妾也处死了乳母以示效尤。
仵作的调查结果虽是如此,可我知道仵作只是遵照太子的吩咐,把过错推给了尹侍妾害她无辜丧命,太子如此是不得罪叶赫一族也还了靖王府一个公道,但白白的搭上了两条人命。小公主千真万确是太子的骨肉,可太子权衡利弊之下默许小公主的冤死,也不愿得罪叶赫一族的真兇。而大嫂也因过度哀伤流泪影响了视力,大嫂原先的那双透彻明眸已不再,太子哪怕是早那么一点释放小晴,大嫂的眼睛或许也不损伤过度。
独自缩在床角越想越后怕,这只是权力斗争中的冰山一角,还有多少噁心的牺牲陷害是隐藏在暗处的?认真说来我也是害死尹侍妾的帮兇之一,可我想救自己的姪女难道也错了吗。
紧绷了这些天的压力在小晴平安归来后得到了释放,可被琅哥哥背叛又见识了争权夺利的残忍过程,甚至把自己也陷进去与他们周旋,害怕与失望縈绕每个毛孔,最终还是没忍住豆大的眼泪滴了下来,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