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本在看奏摺,见我来了马上放下手边的工作,朝我走近。
「多谢你...太子的赏赐。」
太子握住我的手「短短几日怎么变得如此生疏。」
我把手抽了出来「我...臣女近日身体不爽。」
「别逞强,我都听说了。」
抬眼楚楚可怜无声的望着太子。
太子重新握着我的手「我说过绝对不会负你,确实是卓由项过分了他胆敢轻薄与你,我已惩治了他。」
「大清朝不能没有镇国大将军。」我故作懂事的道。
「卓由项不是特别的,能取代他的人多的是,可你不一样。」
不管是谁接手镇国大将军的位置,只要除了卓由项便好「谢谢太子爷。」
「我都替你处置了卓由项,你还要那么生分?」
我连忙改口「谢谢你。」
「对了,有几个武官希望我恢復漠然的官爵,此事你是什么看法?」太子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坐在他案桌旁。
「漠将军战功彪炳已是过去式,如今还在修养伤势,确实不足忌惮,不过那些边境部落只要听到漠将军的名讳依旧会惧怕,不如封个有名无实的官位给他当,那些言官既不能说什么,还可以镇压那些叛军。」
「倒是你想的精。」太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话说回来,那些諫言的武官是该好好罚罚。」
「哦?」
「虽留漠将军一条生路,但还是得杀鸡儆猴,否则那些武官不知轻重不把太子的命令当回事。」
「我很高兴你替我着想,巴苏特罗隆那群武官暂时还有用处,等过一阵子看看情况再说。」太子递了一块糕点给我,我摇了摇头拒绝。
「我哪懂这些,太子爷你看着办就是。」巴苏特罗隆和漠然交情不错,我也蛮欣赏他,好歹先前巴苏特罗隆也叫我声「嫂子」,看来是得请三哥去给巴苏特罗隆提个醒,万万不能再让如此忠心尽责的官员受皇权迫害。
然重伤后镇国大将军的官爵也换了两轮,时间久了漠然在京城的声势也越来越小,以至于太子已忘了去防范,太子多忌惮别人一分就少忌惮漠然一分,这是我离京前唯一能为漠然周全的。
或许在人们心中我就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拋弃了未婚夫君转而跟着太子,有些老百姓也偶尔会说起,皇上是不是夺人所爱这些话,对于这些间言间语从前我就听的多也不放心上,如今一心求死的我也不会放心上。
想的出神时太子又说话了「许久不曾听你弹琴,怀念的很。」
我如今的右手别说弹琴就是一动不动也会隐隐犯疼,我无奈的笑回「你想听吗?」
「你手上伤还没好我可捨不得,话说回来都是我的错,宫里已经没有百年龟苓散了,只能让你将就用那些劣质的龟苓散,我已派人出宫寻龙骨丸相信不久便会有好消息。」
知百年龟苓散数量稀少我本就不抱希望,太子这安慰的话不过是自欺欺人,龙骨丸若真那么好寻为何至今无人亲眼见过?自己的手治不治的好也不重要,更不后悔当日把府医手上仅存的百年龟苓散给漠然「太医们已经够尽心尽力的在医治我了,你也别太过为难他们。」
「我是怪那群太医无能,更是恨自己束手无策,你若从此无法弹琴那该有多可惜。」
轻巧的避开太子过分的亲暱,依旧淡淡的笑回「等寻到龙骨丸,就怕你听腻了我的琴音。」
又间聊了好一阵子,等太子走后我仔细的把手洗了一遍又一遍,我讨厌每日笑着应付太子更讨厌太子牵我的手,幸好太子还算守诺并不曾强要了我,换了件乾净的衣裳看着屋外人来人往的宫人,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油然而生,原来我更是讨厌在这里矫情做作的自己,虚情假意、另有图谋、步步算计的日子我真受够了,既然卓由项解决了,纹绣坊交给薇娘管理我很放心,靖王府有三哥哥哥相互扶持打理,太子对漠然的杀心也没了,一切都很好那我也差不多...该从这世上消失了,只是在那之前还是想见漠然最后一面,即使能预料到见面了也只是冷眼相待,可我还是想见一面,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