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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揍敌客)柯特接近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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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特猫一样伏在树干上,仿佛和周围融为了一体,不仅没有声音,就连气息也好似消失了。

可可被他抱在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两条腿夹住他的腰,好像另一只身体已经长大却又没有完全长大的猫挂在对方身上。

她闭了闭眼睛,刹那间眼前的少年似乎不见了,自己攀附着的不过是森林里的一根木头,随时会折断,随时会将她扔下、摔进泥里。

‘不要!’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可可像是真实经历了一遍只有自己一个人被遗弃在枯枯戮山的森林里,无能为力几乎要发疯的噩梦。睁开眼睛,她看着柯特,忍不住凑近对方,自以为隐秘地嗅着和服上若有若无的幽香,慢慢放下了心来。

这是一个揍敌客,即使年纪再小,却已经具备了揍敌客家族的气质,而她……没有办法拒绝那种安心感。

“真遗憾,似乎是不在了。”

寂静的空气突然波动了一下,可可贴靠着层层迭迭的衣襟,听见头顶的声音好像来自遥远的云端。

“什么……不在了?”

“鸟窝里是空的。”

“啊……”

原来是说这个……

可可反应过来,扭转脖子回头望向身后——鸟巢的确是空的,里面剩着几片干净的绒毛,看上去似乎直到不久前都还住着小鸟。

“可能下雨前它们就离开了吧。”她松开手脚,从柯特身上滑下来,坐在了树干上,“希望没有遇上大雨,能顺利长大。”

“如果是昨天,整个巴托奇亚共和国北部都在下雨,它们不可能飞出那么远。”

“我只是……希望……”

“但这种希望不切实际。”

“柯特。”可可换了个方向,和柯特面对面坐着,互相盯着对方,“你不是来看小鸟还在不在的吗?你不希望它们没事?”

“来看它们在不在和希望它们没事有因果关系?”

似乎没料到会被对方这样抢白,可可张了张嘴,一时间却什么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看着柯特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折扇,竖在唇边像是得意自己赢了一局。

“那、那要是窝里有小鸟呢?”

听到可可终于憋出来的没什么攻击力的反问,柯特似笑非笑地展开了扇子,“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柯特的故事并不啰嗦,然而等他说完,季节却仿佛从春天一下子进入了秋天。可可抚了抚胳膊,感觉衣袖下面的皮肤有些冰冷。

“奇犽救的麻雀……被伊尔迷杀了……?”

“我没这么说。”

“可是你说……”

“我只是说,哥哥和大家一起走后又独自离开,第二天从鸟窝里发现了雏鸟的尸体。”

奇犽、麻雀、伊尔迷、尸体……

伊尔迷、尸体……

尸……体……

一个个字符好像风雨中的落叶在眼前乱舞,可可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有些不够用,皱了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树皮上隆起的疙瘩。

“柯特,我不明白……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一个故事。”仿佛没看见可可的小动作,柯特无辜地收起了折扇,“就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一个故事……”可可抠得愈发用力,连指甲边缘被割破了都没有停下,“为什么我不觉得这只是一个故事……我……唔!”

“……喂!你怎么了?!”

柯特脸上第一次露出诧异的表情,伸出手,拽住了忽然佝偻成一团的可可。她抱着头,不断撞击树干,嘴里发出宛如野兽被刺了一刀般凄惨的哀鸣。

“啊啊啊——”

“你头痛发作了?为什么?”

“帮……啊啊……帮帮我……”

“帮你?我吗?”拉开可可的手,柯特看见了她指尖和额头上的血迹,“……怎么帮?”

然而疼到极限的人好像丧失了正常交流的冷静,可可反抓住柯特的手腕,猛地扑进了他的怀抱,“帮帮我……帮帮我……”

她反复说着同一句话,明明是在求救,听上去却像是诡异的咒语。柯特审视着瑟瑟发抖、把自己当成某种庇护所拼命往里钻的女人,猫瞳里闪过了一丝紧张——

从小到大的训练,最近开始的单独任务,他发现他的这些经验似乎并不足够应付眼下异常的局面。

“可、可可?”

生疏地、试探性地呼唤对方的名字,柯特弯腰,再次将下巴搁在了单薄的肩膀上。

“你需要吃药吗,身上有带么?还是我送你回去找大哥?你……你不是说已经习惯了……”

“啊啊——好痛……呜呜……头好痛……呜……”

随着比嘶吼更沙哑的呜咽声响起,柯特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打湿了自己的衣袖。而他足足愣了几秒钟才意识到那是女人的眼泪,一种在身体遇到超负荷的生理或心理刺激时,由泪腺器官分泌出来的东西。

“你哭了?就因为疼痛……?”

柯特顿了顿,如同飞鸟无法理解游鱼被甩上岸的痛苦,他也不理解可可为什么会因为疼痛而哭泣,在听到她喊疼的时候甚至觉得有些陌生,疼痛……

这种感觉不是要么忍,要么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施加者吗,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犹豫了一会儿,他小声说出了自己的办法,“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帮你……或者,我知道脊椎附近有几根神经是控制痛觉的,先帮你切断?”

“帮我……求你……帮帮我……”

“那……我动手了?”

柯特不确定女人是否听懂了自己的意思,还是失去了理智在机械性地重复唯一、单纯的愿望。他腾出右手,轻轻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手指沿着脖颈、肩胛……逐次数过一节节脊椎骨。

“我还没有试过这种事……帮人挖出她的神经……”

指腹下的皮肉只有软软的一层,骨头就跟包裹在果酱里的脆饼干似的,一点点力气就能拗断。柯特找到了位置,指甲慢慢变成了锋利尖锐的刀。

“不过我记得有一次,旁观大哥执行任务……那一次除了解决叛徒,还要问出他的同伙……但那个人很倒霉,在大哥问话前自己先拔掉了舌头……所以,大哥就抽出了他的脊椎,和他的舌头丢在一起……我看得很清楚,藏在骨缝里的神经的样子……”

不同于泪水的另一种温润感渐渐浸透了指尖,柯特不再说话,专注感受着手上粘腻的触感,忽然想起了母亲的话。

‘把平时那些坏习惯收起来,她不是你的猎物。’

不是吗……?

还、不、是、吗?

“帮帮我……帮帮……我……”

就像是被咒语定住了,柯特食指的动作停了下来。而几乎同一时刻,可可抬起头,漆黑的瞳孔牢牢地盯着他,目光中流露出仿佛濒死者对生存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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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特先来,循序渐进,下一章《接触篇》~

以及,揍敌客家族传统技能——疼的话,帮你把痛觉神经切掉?

伊尔迷曾在另一篇文*里提议过此项技能(笑)

*《理想的RPG游戏》,本文某种意义上算是前作的事后线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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