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没错,可不合道德礼法,不敬神佛。
沉宗知踌躇不前,薛棠声调加重,“你不敢?”
眼见着她又要摆出那副冷静持重的模样,沉宗知猛地拽过她的小腿,欺身而上,干柴烈火勾了起来。他的身下早已硬挺,薛棠的眼眸变得柔媚,迎上他激烈的亲吻,翻云覆雨,颠鸾倒凤,直至夜深。
雪白如月光的身子被男人抵在门板上,女人的双腿盘绕在男人的腰间,两具身体深深地交缠在一起。
即使深更半夜,仍有僧人在苦修,木鱼梵音隐隐回荡在耳畔,那明明是祥和的、令人心神宁静的声音,薛棠却感到格外刺耳。
“再用力点……”她轻喘喃喃。
男人更为亢奋,薛棠忽觉自己的身体脱离了门板,重心完全依附在他的身上。
汗涔涔的身体仿佛交融到了一起,柔软的双乳压着坚硬紧绷的肌肉磨旋,她的指尖深深地扣着他的背脊,享受着他在体内的急冲猛进。
抓着她腿根的手臂青筋凸起,肉体疾快碰撞的响声掺杂着湿泞水声在禅房里回荡,完全淹没了佛音。
耳边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愈发强烈,欲海翻腾,层层浪潮袭卷而来,铺天盖地。
世间清净了。
肌肤潮湿微凉,她紧抱着他,攀附在他腰间的双腿隐隐搐动,交合处湿腻一片。
夜色漆黑寂静。
薛棠枕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静静地听着他强劲的心跳声,那极具生命力的跳动将她餍足后的空虚衬托得更为明显。
虽然欢爱多次,但过后极少有温存时刻,沉宗知格外珍惜这样的时光。夜深寒重,他将被子向上提了提,盖住她裸露的肩颈,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她的额头,轻怜地抚摸着她的发。
“我可以向公主保证,我会从一而终,绝不背弃。”他恳挚道。
虽然这样的承诺很感人,但对于薛棠而言,激不起来太大波澜,很快便心如止水了。
从小到大,她极少见对待感情一心一意的男人,大多都是妻妾成群,便连她敬重的几位长辈也不例外。从一而终只用来要求女人,并且非常严格,而男人见异思迁却比比皆是,无可厚非。纳妾蓄妓司空见惯,花街柳巷夜夜笙歌,民间典妻卖妾的事迹她也略有耳闻。
一方面是她信不过男人的承诺,另一方面是她并不在意。
在她的认知里,既然选择做她的男人,那便要忠贞不渝,这是不可撼动的基础。不过,她不希望被婚姻所束缚,尤其是违背意愿、强行凑到一起的婚姻。
哪怕贪恋他完美的肉体,常常沉沦于他所带来的性爱欢愉,她也无法对婚姻产生好感、憧憬,只觉得这是一种沉重的枷锁,加剧了世俗眼光对她的审判与框定。
她叹了声,“时候不早了,睡吧。”
沉宗知黯然,温柔且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公主,我想爱你。”
薛棠心头一颤,翻身离开他的怀抱,面无表情道:“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产生感情。”
怀里空荡,温度骤凉,沉宗知无奈一笑,“臣忘了公主还有心上人。”
“与他无关。”薛棠毫不迟疑道,“我不喜欢这段婚姻,可我现在还无法反抗被安排的命运。我不想逆来顺受,不想妥协屈服。”
说罢,她又继续直言道:“你是无辜的,若有朝一日寻得机会和离,你另觅佳偶吧。”
沉宗知心头泛起苦涩,落寞问道:“如果没有这段婚姻……”
“那我与你没有交集,不会相识,陌路而已。”薛棠打断他的话,止住他的猜想。
沉宗知顿感身侧空落冷清,两人之间不过一掌之隔,可却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