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拍脑袋结婚 第5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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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黎黎则是一阵一阵的改主意,上个月还觉得太累太劳民伤财,下个月看人穿婚纱又眼馋到夜里甚至做梦,梦里是圣洁的纯白和草坪的,以及漫天飘洒的花瓣雨。

可这五月前能不能补上,还得看老天。也许他们的婚姻注定缺少一场神圣的仪式,如同他们一开始领证就缺少的一点点诚意。

席烽答应了席母,但也说不行只能等年底,让席母有空先帮慕黎黎置办东西。两人聊了一路宴席怎么个办法,没说到请哪些客人、定哪色,些菜反倒把慕黎黎梦里的场景还原了个遍。

进慕家时慕黎黎抱着席烽的手臂不肯撒,节礼全挂在他另一只手上。换完鞋没一分钟的工夫,席烽又把她拉了过去,她再次挨着他,笔着,直站只脑袋软塌塌没骨头似的靠着他的肩头,连体婴似的分不开。

第六十九章 完

看俩人温柔对视、甜情蜜意的样子,慕岚岚自觉躲进了厨房。春节家里没有阿姨,凡事自己动手,她不情愿的被章女士拉出来帮工。

这两天慕岚岚正和章女士闹气,初三小苏想登门来家里拜年,弥补上次医院见面的简陋,章女士死活不同意。说你们在外面怎么胡天胡地我眼不见为净,带到家里就是不到时候,少说一年以后,多说看我心情。你别和我拧,来了我也不管招待,看你下不下得来台!

小苏明显不符合章女士多年认定的标准。她是女人要高嫁这个观点的忠实拥趸者,不相信以慕岚岚的外貌和条件,只值得这样的“身价”。几年间挑来挑去,被这样一穷二白的男人俘获,章女士这里绝对没那么好过关。

大过年的慕岚岚攒了一肚子气,到底是她找男朋友还是章女士找男朋友,这么多年这事已快成了死结。没说两句,章女士便翻出曾经离婚后带她四处颠沛流离的辛酸苦楚,细数做妈的良苦用心,最后只差涕泪横流地让她愧疚。

她再果断坚决,也不得不被这一套根本逆不过的强大逻辑所绑架。

一袋子青菜洗得七零八落,菜叶子几乎揪光只留个菜心,炒出来半盘都剩不下。一会儿后慕黎黎进厨房端水果,问了她一句。

“真让小苏来家里啊?你们进展够快的,比坐火箭还神速,他的性格啊脾气啊家庭啊什么的,根底都摸清楚了吗?”

慕黎黎的本意是不着痕迹的点慕岚岚一下,可慕岚岚心情正坏,俩人从小不对付惯了,听在她耳里就成了轻率且讽刺的挑衅。

“神速什么了,比起你和你家这位,我们这算神速?你是不是小学算数没学好,体育老师教的?”

慕黎黎被呛,啃了口苹果,辩解:“好吧,神速不神速的无所谓,挑人主要看眼光。小苏人不错的,其他方面嘛,只要你擦亮眼睛、真心实意选的,总不会差到哪里去。”

明里暗里总在暗示什么似的,慕岚岚不满:“说了和没说一样。你以为就你算擦亮眼睛,只有你的眼睛是透视镜?我选的人我乐意,你们谁也少在边上指手画脚。”

“嘁,事实证明,我的眼睛就是透视镜啊。”慕黎黎不怕她,神气地一甩长发,看起来格外容光焕发。

当初选来选去,瞎猫撞上死耗子似的选中席烽,一年过去慕黎黎自觉没有所托非人。细想下来与其说是运气,不如说还是有点点门道。

但这个看人的门道很玄乎,一半用头脑一半只能靠感觉,一时难以用语言说清。

“反正对男人呢,你要多观察,看对方的父母,看圈子朋友,更重要的是看清他的品行… … ”

“自以为慧眼识英雄,跑到我这儿来耀武扬威?”两人多年争锋,不是那么容易缓和下来的。

慕岚岚嘴上从不输人,尖刻地反问,“慕黎黎,你虚伪不虚伪,别以为我那会儿出国就不知道。你好几年都不急、突然火烧屁股似的结婚,为了什么?”

“你管我!”

“呵,在爸爸眼里你是小公主,他还贬低人家席总重利轻别离,殊不知最重利的就是你。”慕岚岚不屑道,“一套旧房子,你也至于卖身!说你是假结婚真敛财也不为过,怎么,房子到手还不离婚,是又看上席家的产业和家财了?来家里秀恩爱,谁知道你俩是真的、还是演的!”

… …机关枪似的扫射过来,慕黎黎中了好几颗子弹似的内伤不已,“好,你不虚伪、你不物质、你是爱情至上,行了吧— —下次再管你的破事儿,我就是小狗!”

她气沉丹田,扔了苹果从厨房噔噔踩着地板出来,心却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席烽的背影就在她前头,脚步沉缓,沿路拐进客厅,很明显也是从厨房的方向而去。

他听到了多少壁角,慕黎黎回想又回想仍不确定。

她脚下下意识地想追过去,心里却先怯了场。席烽在慕行长书房陪他了很久,慕黎黎在客厅也等了很久,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空悬着,被纷杂的线东牵西绕成一团似的越裹越乱。

她需要静静,于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关起来,窗帘拉上,一个人踏入隔绝出来的小阳台,对着黄昏的夕阳胡思乱想。

脑子里闪过委屈、焦躁,但心中更多地被没有头绪的恐慌所占据。席烽会不会从慕岚岚的几句话延伸开来多想?他对她的信心本就才重建了不久,何况他们之间的感情基础像纸一样薄弱… …

慕黎黎开始后怕,今天这样万家同庆的除夕夜,如果他在慕家因此动起气来,恐怕一家子这整个年都不会安生… …

屋外章女士已备好热腾腾的年夜饭,叫大家出来吃饭的声音被几层障碍物挡去,她没有听到。

脑中编了几套说辞,却觉得句句不通条条拙劣,再如何解释也近乎于粉饰,至少不能打动对凡事明察秋毫、洞察敏锐的他。

绞尽脑汁而又渐生无望之时,有人挑开窗帘,终于发现了她的踪迹。身后一道身影笼罩上来,男人的怀抱宽厚,带着久处室内的温暖,更衬得慕黎黎单薄凄冷。

“藏在这儿呢,叫我好找。”席烽抱怨,几个房间找遍,差点以为她出门了,“你一直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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