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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慈:

他默默将奶昔送给身边看起来有点上火的韩青,对方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大口。

清道夫看了一圈,见没有人主动起身,干脆自己把东西放了上去,众人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块异常鲜艳斑斓的皮,考虑到站点的尿性,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人皮。

左弦嘟囔道:这种东西都敢放房间里,真不讲究。

清道夫:

他冰冷的眼神像是要把左弦切割开来,被波及的木慈都忍不住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左弦毫无所觉地摆弄着吸管,得意地推搡了下新上任的恋人:去吧去吧。

木慈叹了口气,将玉佩放在了小推车上。

紧接着是被夏涵推出来的罗密桑跟温如水,他们俩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夏涵,最终还是把两颗红色的珠子放了上去,那两颗红珠中间有一道裂痕,看起来像是一对人眼。

怕珠子溜走,温如水特意用那块斑斓的人皮包了一下。

马尾女放下一枚琥珀,里面似乎是个婴儿胚胎,看上去很是怪异,她望着琥珀的模样充满慈爱,大概是有过一段什么故事,最后还是转开脸放下去;陆晓意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粗糙的平安符,最后才是苦艾酒,他给出的是一把银色的匕首。

小餐车上一下子摆满了东西,看上去有点像是他们在举办抓周礼。

就这样了?左弦架着腿问道,还有吗?没有的话就送它走了。

等等安子忽然出声,她咬住嘴唇,像是挣扎许久,深呼吸了一口才走出来,她换掉了之前的长裙,这次穿得是一套比较轻便的休闲服,然后拉开衣服的拉链,将挂在衣服内侧能面之中的翁面拿了出来。

还有我。

她轻轻将面具搁置在了小餐车上。

木慈扫了一眼陆洺,见他似乎并不吃惊,显然是早就知道了,哪知道安子才放下面具,陆洺也走过来放下一个溜溜球。

左弦挑起眉:现在不嫌晦气了?

陆洺嘿嘿笑道:兵不厌诈嘛。

倒是安子看着溜溜球瞪大了眼睛,她转头看向陆洺,脸上难掩又惊又喜的神色,眼睛霎时间红了一圈,最后一拳捶在陆洺的身上,却没有说什么。

现在总共是九样道具,就连左弦都忍不住咂舌,九样道具,如果换成个人来收集,运气最好也要下起码九次站点,更别说还不一定每次都能拿到,拿到了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在这众人期盼的目光下,左弦忽然凉凉说了一句话:这就是许多人小时候的梦想啊,世界上所有的人给我一块钱,我就能身家过亿。

苦艾酒摸了摸下巴,问道:可是如果没有用处,那么左先生,你想好下场了吗?

他的口吻已经完全从之前的戏谑轻浮变成了掩藏在玩笑下的冷酷,听起来有点咄咄逼人。

我要想什么下场。左弦冲他眨了眨眼睛:我不过是提出意见,可没有逼每个人做事。如果你现在想收回去,那还来得及,我是完全不介意。顺便,清道夫就在这里,你如果想无能狂怒一番,我想他也不介意送你去见上帝。

清道夫:我不介意送你们俩一起去。

苦艾酒只是举起酒一笑:是我失言。

小餐车缓慢地滑出去,进入车厢节,倒不是没有人跟着小餐车试图寻找火车的秘密,只不过坐在餐车上的人没有回来过,导致当天火车几乎没有人敢点肉吃。

这左弦身上的这块血眼纹身无法交易,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想,血眼纹身的特殊性,导致左弦能短期内不断切换站点。

如果道具真的有用

车厢里一时间云雾缭绕,被迫吸取二手烟的木慈趴在桌子上,效仿火灾的基础逃生操作,他突然感觉到肚子空空,有点遗憾把草莓奶昔让给韩青。

一分钟后,车内忽然响起广播,众人不禁吓了一跳,没有人拿到车票,更没有人逃避下站,不由得莫名其妙起广播怎么会突然响起。

可这次的广播内容却出乎众人意料。

恭喜清道夫先生、木慈先生、罗密桑先生、温如水女士、 尹艳女士、陆晓意女士、苦艾酒先生、安子女士、陆洺先生九位乘客开启回程套餐,报名将于一个月后停止,请感兴趣的乘客踊跃参加,如到期人数未满二十人,该套餐将作废。若期间有人退出套餐,将重新计时。

请全体乘客注意,即日起,火车重新开放回程套餐,请各位乘客按个人需求选择是否购买。

还没等众人消化这段信息,小餐车重新回归,带来一块轻薄平板。

众人心内不由得一热,只见餐车先停靠在清道夫桌前,他拿起飞快看过平板上的信息,倏然皱起眉头,重新放在餐车之上,全程行云流水,毫无挂碍。其他人却没这样的好耐性,各个仿佛被提着脖子的大鹅,从座位后头探头仔细观察,辨别平板上的文字。

左弦看着清道夫的模样,心下稍安,有时候信息不必要看,从他人的神态上也能推断一二,更何况广播已经足够明显了。

餐车之后停靠在木慈面前,左弦伸手一拿,平板上依旧只有一套看起来不像订票的订票系统。

左弦若有所思地打开添加选项,其他人的名字皆是灰扑扑的,唯有他与404的名字明亮耀眼。

哟,真是日久见人心,要不是这一遭,我实在是没看出来,大家各个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左弦笑眯眯地抬起头,老四,有兴趣入团吗?

404忍不住叹气:我难道能说不吗?

二十个人,一个月,现在加上他们俩也不过是十一个,还有九个人,要在一个月内集齐九样道具跟九个参团的人。

一个月他们这群人里还有些人可能会死在站点里,九个人是最乐观的局面了,更不要说,就算所有人都活下来了,一旦时间到期,绝对会有人毫不犹豫地杀掉其中一名参团者来重新计时。

更何况火车根本没提退款的事,说明一旦套餐取消,他们都要从头再来。

404简直想不通,这种希望到底是光明还是黑暗?

左弦毫不犹豫地加入了两人,他实在很好奇,火车会以怎么样的方式收走自己的血眼。

就在左弦很是愉快地按下确定键时,忽然感觉到肩头传来一阵剧痛,脸色顿时变得扭曲起来,皮肉仿佛活生生被人撕扯下来,平板自然不受力地掉在了桌子上。

你怎么了?木慈低声问他。

左弦眼前一阵阵发黑,汗珠从额头滑落,他说不出话来,木慈顺手将平板丢回到餐车上,让对方平躺下来,靠在自己的大腿上。

好在这时众人的心神几乎都随着平板转动,没人在意左弦的动静。

这种痛楚来得快,去得也快,只剩下令人心有余悸的痛觉久久徘徊在大脑里,左弦伸手撇开一角衣领,低声道:看看。

木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才恢复的血眼纹身又再变得黯淡无光,就像是在伊甸画廊里时一样。

它是会恢复的。

木慈的大脑像是被一把大锤重重砸了一下,他下意识捂住了左弦的肩膀,只是低声道:你好一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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